文章信息
- 黄柄山, 郝吉顺, 何玉信, 谢晶日, 杨长青, 史灵芝, Steven Aung, 钟源, 吴本洪, 刘金狄, 廖忠筹, 王健
- HUANG Bing-shan, HAO Ji-shun, HE Yu-xin, XIE Jing-ri, YANG Chang-qing, SHI Ling-zhi, Steven Aung, ZHONG Yuan, WU Ben-hong, LIU Jin-di, LIAO Zhong-chou, WANG Jian
- 应激神经内分泌学病理生理与整体内伤病证候本质的关系
- Correlations between stress response neuroendocrinology and syndromes of global internal damage in Chinese medicine
- 天津中医药, 2017, 34(3): 208-211
-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17, 34(3): 208-211
-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17.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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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16-11-30
应激神经内分泌学是近20~30年来逐步完善而成的一门新兴的科学[1-4],是由Selye应激学说发展而形成,内容与Selye应激学说已有脱胎性的变化并进行了深化和扩展[5]。应激神经内分泌学不同于常规神经系统及内分泌学,它是应激系统特殊的临床表现发展而成,几乎涵盖了全部机体的植物神经和全部内分泌系统。中医内伤病证候是经中医几千年发展又经近年来总结而形成的中医最宝贵的精华部分。这部分亦是中医学近年来研究的最多最活跃的部分。笔者在内伤病证候的研究上进行了大量工作,总结出了肝脾肾3个系统的病理生理和3条应激神经内分泌学的主要变化[6],恰恰与应激神经内分泌3条主要神经内分泌腺相互吻合。通过笔者和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已经清楚的勾划出中西两大医学体系的大交汇大融合。
中医强调阴阳平衡,阴阳其实指现代医学的内环境稳定。1879年法国生理学家Claude Bernard根据他的身体平衡概念,提出内环境稳定概念[7]。之后Walter Cannon形容了内环境稳定状态,同时描写了机体准备“战斗或逃逸”的反应和采取了应激而引起了儿茶酚胺的分泌及行为[3]。在1936年,Hans Selye借助物理学上压力的概念, 根据大量动物实验及临床观察研究,提出了Selye应激学说[8],他把应激定义为一组特殊证候群所表现的功能状态,它包括生物系统内产生的非特异性改变。实际上塞里把应激看作体内所有适应过程的共同特性。应激反应在体内具有特殊的神经内分泌免疫学结构,称之为应激系统。其具有不同的阶段性,具有应激的特殊疾病,以及应激反应的证候群。Selye的应激学说指出了不同疾病可有共同3个阶段的病理生理变化,后人又进一步发展完善成应激神经内分泌学[7-10]。
通过中医、西医、中西医结合40多年临证教研,我们发现所有证候均涉及神经内分泌轴线,如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蓝斑—交感神经肾上腺髓质或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A)轴,这是一条完整的整体。典型的中医证候均会涉及这些完整一条神经内分泌线,脱离这一条线都不会完整的揭示证的本质。在整个内伤病证候中,肝脾肾3条线是主轴,而心肺、六腑、经络的定位均依附在肝脾肾3条线上,可揭示出全部证侯的病理生理,且应激神经内分泌学的病理生理与现代的3条神经内分泌线是中西医两大医疗体系的交汇点,整合点,相互扩容的主要部分。由此可以使古老中医的名称术语用以现代病生代替成为可能,西医可以明白中医的语言术语而易于接受证候及中药及针灸系统等内容,且证候亦为西医综合症阐明了它的详细内容。3条神经—内分泌线是疾病引起共同的应激神经内分泌学的表现,但应激神经内分泌学缺乏整体的临床表现,而中医两千年发展的证恰好是一个补充和整合[11-12]。
1 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蓝斑—交感神经—肾上腺髓质的功能亢进与肝郁气滞,肝火证相关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功能亢进,交感神经偏亢和肾上腺髓质功能亢进与肝郁气滞,肝火证的发生和发展有着密切关系。中医精神及情绪变化乃脑皮层边缘系统及下丘脑最为突出的变化。而蓝斑是中枢神经系统对应激最敏感的部位,其中的去甲肾上腺素能神经元具有广泛的上、下行纤维联系。其上行纤维主要投射至杏仁复合体、海马、边缘皮质及新皮质,是应激时情绪变化的结构基础。当各种致病因素引起蓝斑扰动杏仁复合体、海马、边缘系统,患者即可出现心烦易怒、焦虑不安等一系列精神变化[7]。HPA通过垂体使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增加,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RH)可产生情绪反应、焦虑、抑郁无望、无助、失控。有文献证实精神抑郁乃全身应激反应主要表现之一,一般情况在惊惕、焦虑之后,即有抑郁出现。当然这组症状的出现与脑皮层精神活动有关。另外,由于蓝斑交感神经激动而会进一步引起肾上腺素分泌增加亦是产生上述症状的主要原因[13]。
蓝斑中肾上腺素能神经元的下行纤维以调节交感神经张力及肾上腺髓质中儿茶酚胺的分泌。交感神经紧张致唾液分泌少而黏稠,故见口干;引起小动脉收缩故见脉弦[7];引起胃肠道充气而见胀痛;对体温中枢作用则表现为发热;另外交感神经偏亢还可导致胁痛、眼干、尿黄、月经不调等相关症状。我们研究肝火、肝经实火、肝经湿热等多与肾上腺髓质分泌肾上腺素及正肾上腺素增多有关[14]。机体处于应激状能,两证血浆、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多巴胺均升高,T3、T4降低,促甲状腺素(TSH)升高表现为交感肾上腺髓质、肾上腺皮质机能亢进。而强烈及持续的交感—肾上腺髓质系统兴奋亦可导致腹腔内脏血管的持续收缩而见胃肠黏膜的糜烂、溃疡、出血;外周小血管的长期收缩则可使血压升高;肾上腺髓质分泌正肾上腺素和副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则可见心悸、心率加快。
在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蓝斑—交感神经—肾上腺髓质功能亢进过程中,不同疾病病位不同、程度不同,且有动态变化,故证候多态。以上肝之实热证乃在肝郁气滞基础上有:肝热、肝火、肝经实热、肝胆湿热等肝之实热证,国内外研究都显示这是极为密切相关的一组证候,与下边脾虚寒证临床表现正好相反。
2 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蓝斑—交感神经—肾上腺髓质功能减退,副交感神经功能亢进与脾虚证相附James Wilson 2001年再版《肾上腺疲乏症》一书,认为肾上腺疲乏是21世纪应激综合征。提出肾上腺疲乏症,主要是应激系统的下部重要内分泌器官功能衰退或失去平衡引起的,多为抵抗期发生此症[15]。诸多文献研究指出慢性疲劳与慢性证候应激综合征有密切联系[16]。脑皮质—边缘系统—下丘脑功能减退患者多表现为神情淡漠、疲乏无力、无欲嗜卧等脾虚之精神症状。
脾气虚时乙酰胆碱分泌增多,胆碱酶的活性降低,而血中5-羟色胺和组胺含量增高[15],说明了副交感神经功能亢进,其主要临床表现为脾虚证候。交感神经—肾上腺功能减退,副交感神经功能亢进,结缔组织松弛,毛细血管床渗透性增强形成组织间隙水液瀦留而见脾虚水肿[17-18];缓脉主要为心率徐缓,显然是迷走神经紧张所致,而滑脉多具有血液被稀而黏滞度减低,脉管弛缓,显然这种情况与交感神经紧张引起的弦脉相反,是副交感神经紧张结果;中气不足则肌肉韧带松软无力,日久即有内脏松弛而下垂[19];另外还可见食少纳呆、口润不渴、恶心呕吐、眩晕等症,皆由交感神经功能低下而副交感神经功能亢进引起。胃肠松弛,蠕动加快可见脾虚泄泻。气虚日久则为脾阳虚,其与甲状腺功能减退,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伴随微循环功能障碍,迷走神经系统明显亢进,而交感神经功能明显减退, 下丘脑—脑下垂体—甲状腺轴功能减退相关。脾气虚进一步伴其他内分泌腺功能低下,如:性腺、甲状腺等,则为肾气虚。
3 下丘脑—脑下垂体—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与肾虚证相联肾虚则为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而阳虚则涉及机体代谢体温,显然与该内分泌轴有直接关系,且垂体甲状腺功能亦涉及减退,而肾阴虚则为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而髓质功能亢进,依临床观察肾上腺髓质正肾α受体亢进则为血压升高为主的肝阳偏亢,而以β受体能为主亢进的则为肾阴虚或相火妄动[20]。
肾气虚主要为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功能减退,根据报道应含性激素及甲状腺功能减退。HPA轴的功能减退与肾虚的关系,国内外研究颇多[21]。最早贡献最大的是沈自尹等自59年开始从事肾阳虚的研究,发现肾上腺皮质功能有减退的变化,得出HPA轴功能紊乱的结论。以后又发现甲状腺、性腺、肾上腺3个靶腺轴均有功能变化,推论肾阳虚内发病环节为下丘脑的调节功能紊乱,提出苏醒兴奋之神经免疫网络系统学说[22-23]。肾虚涉及神经、内分泌、免疫功能变化[24]。在对肾阳虚患者的T3、T4、T5、促甲状腺激素(TSH)、睾丸酮(T)、雌二醇(E2)、E2/T、促卵泡激素(FSH)、促黄体素(LH)等进行测定时,均发现其值比正常人低[25]。另外肾阳虚证与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的异常有关,有学者实验研究发现:肾阳虚组LH、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明显上高,促黄体激素释放激素(LRH)兴奋实验明显降低;另外又有学者发现:肾阳虚组T、FSH、LH、E2浓度等均低于正常人[23]。光镜水平下,肾阳虚大鼠下丘脑视上核、室旁核的甲细胞增加,乙细胞减少,垂体前叶生长激素细胞、促性腺激素细胞数量减少,生殖器官萎缩退化[26]。
肾阴虚实际上是该轴虚损的基础上伴随肾上腺髓质内分泌正肾上腺素的β受体激素分泌增加所致。国内外临床及实验研究揭示了肾阴虚证患者具有植物神经系统功能紊乱,副交感神经功能偏亢,应激能力下降等病理改变。现今统一观点认为肾阴虚和免疫力低下患者的下丘脑—垂体—靶腺轴功能亢进,血液中糖皮质激素水平升高,内分泌功能失常表现为CRH、ACTH增加,进而刺激肾上腺皮质释放糖皮质激素,使血浆糖皮质激素水平明显升高。
肝实证、脾虚证、肾虚证的证候与3条神经内分泌线交织变化即可形成全部内伤杂病的证侯。三线亦涉及五脏之心、肺,心肺根据临床表现,其涉及的是定位症状与基本证候多表现在于肝、脾肾中。在研究了中医肝脾肾相关证候的病理生理学3条神经内分泌线后,我们清楚地挖掘出应激神经内分泌学,是中医内伤病证候的总体病理生理的临床反映。而两者的紧密联系将是中西医两个医学体系的大交叉和大汇合。以上3条神经内分泌线可揭示全部中医内伤病证候的病理生理实质,上述3条腺包含着,气虚,气滞,血虚,血瘀,阴虚,痰湿,阳盛火热等中医证候[6]。3条线肝脾肾证候揭示了内伤病证候的核心机制。疾病是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可发现不同的证侯,然它的神经—内分泌病理生理基础则是3条线,这3条线的病理生理变化构成了全部中医内伤病的证,而这3条线是与现代应激系统发展起来的神经内分泌系统雷同,故发展起来的应激反应神经内分泌的变化可证实将是中医证候的全部病生。沈自尹等[21-22]研究的HPA轴与肾虚结果揭示出了一条神经内分泌线,而另两条线又揭示了肝的实热证与脾的虚寒证相对应的症状而出现。以上肝脾肾3条应激神经内分泌线的病理生理恰是中西医两医学系统发展过程中的交汇。
中医存在及发展具有强大的理论及实践基础,辨证施治就是中医显著的重要强大生命力之一。这种诊断治疗方法与西医辨病截然相反,是特点也是优势,其有完整的内涵架构和内在规律,更重要的是通过实践表明它是卓有疗效的。在一二百年前,西医尚未传入中国前,是中医维护了中华民族的生存繁衍。中医如能克服弱点和束缚,能与自然科学衔接,利用现代科学和现代医学先进手段,定能全面揭示出中医证候其实质。现代医学应激系统发展出来的神经内分泌病理生理学含整个内分泌轴及植物神经的联合轴就是证候实质的基础,由此可以用现代科学和医学发展来研究发展中医。总之中医辨证施治乃中医特点和优势,如能用现代科学和医学揭示了其本质,对它的存在发展和推广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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