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信息
- 周亚兰, 黄应杰
- ZHOU Yalan, HUANG Yingjie
- 火针点刺心俞、膈俞穴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临床观察
- Clinical observation on treatment of postherpetic neuralgia with fire needle pricking Xinshu and Geshu
- 天津中医药, 2018, 35(1): 28-30
-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18, 35(1): 28-30
-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18.01.08
-
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17-10-28
2. 广州市中医医院针灸科, 广州 510130
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是带状疱疹的常见后遗症之一,是指带状疱疹患者在疱疹愈合后皮损区出现的疼痛时间超过1个月的一种神经病理性疼痛综合征[1]。其发病率高,据研究带状疱疹愈合1个月后发生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机率为19.2%,3个月为7.2%,1年为3.4%,60岁以上的高龄患者发生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机率更高,约为65%[2]。西医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主要是药物止痛治疗,虽有一定的疗效,但不良反应明显。为了探索出更好的疗法,笔者从《素问·至真要大论》中“诸痛痒疮,皆属于心”的理论入手,采用火针点刺心俞、膈俞穴来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观察患者疼痛缓解程度和生活质量改善情况,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研究对象病例皆来源于广州市中医医院2015年9月-2017年2月住院或门诊患者。共收集符合诊断标准和纳入标准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60例,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30例,对照组采用单纯药物普瑞巴林治疗,观察组采用药物联合火针治疗。
1.2 诊断、纳入、排除标准 1.2.1 诊断标准参照2016年版《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诊疗中国专家共识》中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诊断标准[3]。
1.2.2 纳入标准以下所列项目均符合者方可纳入:1)符合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诊断标准。2)年龄在18~70岁之间。3)疱疹皮损已消失,但仍有疼痛且持续时间超过1个月。4)签署知情同意书,同意接受本课题组各种治疗方法、服从课题组安排者。
1.2.3 排除标准凡符合以下任何一项者均应排除:1)属于带状疱疹的特殊类型,包括眼、耳带状疱疹、内脏带状疱疹、脑膜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者。2)妊娠或哺乳期妇女。3)瘢痕体质者。4)合并严重的心脑血管、肝、肾、造血系统等原发性疾病或全身衰竭者,糖尿病、恶性肿瘤、精神病患者,结缔组织病、血友病患者,有出血倾向的患者。5)病情危重,难以对治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做出确切评价者。6)各种原因不能接受火针治疗者。
2 治疗方案 2.1 治疗方法 2.1.1 对照组以常规药物进行治疗,给予普瑞巴林口服,每次50 mg,每日3次。以10 d为1个疗程,1个疗程后评定疗效。
2.1.2 观察组常规药物同对照组;火针治疗:向患者告知治疗的注意事项后,按国家《腧穴名称与定位》(GB/T 12346-2006)标准定位心俞穴、膈俞穴,穴位周围皮肤常规消毒后,以无菌棉签在穴位上涂一薄层跌打万花油,取0.4 mm×40 mm的细火针,置于乙醇灯外焰上烧至白亮,在心俞穴、膈俞穴上快针点刺,快进快出,进针深度为6~8 mm,每穴点刺3针,点刺完毕后以无菌干棉球稍按压针孔,并嘱患者24 h内针孔周围皮肤禁水。每2 d治疗1次,5次为1疗程,1个疗程后评定疗效。
2.2 疗效观察 2.2.1 观察指标采用视觉模拟量表(VAS)来评估患者疼痛强度,采用生活质量指数量表(DLQI)来评估患者生活质量。
2.2.2 综合疗效评价标准痊愈:治疗后VAS评分为0分;显效:治疗后VAS评分在0~2分之间;有效:治疗后VAS评分降低2~4分之间;无效:治疗后VAS评分>4分或分值增加。总有效率=(痊愈例数+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例数×100%。
2.3 统计方法所有的统计数据均采用SPSS 21.0进行检验分析,P < 0.05为差异有统计意义。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x± s)表示,组内治疗前后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组间计量资料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构成比或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等级资料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治疗结果 3.1 一般资料对照组中男12例,女18例,平均年龄为(53.34±7.60)岁,最大年龄为66岁,最小年龄为37岁,病程最短1.5个月,最长13个月,平均病程(6.62±4.13)月。观察组中男14例,女16例,平均年龄为(52.78±8.12)岁,最大年龄67岁,最小年龄36岁,病程最短1.8个月,最长15个月,平均病程(6.85±4.48)月。两组性别经χ2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年龄,病程经独样本t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两组具有可比性。
3.2 疗效分析 3.2.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的VAS评分两组患者治疗前VAS评分经独立样本t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治疗前后VAS评分经配对样本t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两组患者治疗后VAS评分经独立样本t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观察组治疗后VAS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故可认为火针点刺心俞、膈俞穴可以改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的疼痛。见表 1。
分 | |||
组别 | 例数 | 治疗前 | 治疗后 |
对照组 | 30 | 5.79±1.36 | 2.03±1.38* |
观察组 | 30 | 5.65±1.28 | 1.43±1.31*# |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 < 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 < 0.05。 |
两组患者治疗前DLQI量表评分经独立样本t检验,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治疗前后DLQI评分经配对样本t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两组患者治疗后DLQI评分经独立样本t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观察组治疗后DLQI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故可认为火针点刺心俞、膈俞穴可以改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的生活质量。见表 2。
分 | |||
组别 | 例数 | 治疗前 | 治疗后 |
对照组 | 30 | 14.24±6.65 | 4.61±3.61* |
观察组 | 30 | 13.86±5.93 | 3.28±2.98*# |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 < 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 < 0.05。 |
两组患者治疗后的综合疗效经秩和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提示火针联合西药对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的综合疗效较西药显著。见表 3。
上述实验数据表明在改善患者疼痛程度和生活质量情况方面,火针联合西药组疗效显著优于单纯西药组,说明火针点刺心俞、膈俞可以较好地改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生活质量。
现代医学认为带状疱疹为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感染后出现水痘或隐性感染,当机体免疫力低下时导致相关神经节出现炎症和坏死,引起疼痛,传至皮肤时导致皮肤出现沿神经节分布的疱疹,疱疹失治时就会出现后遗神经痛[4]。目前西医治疗该病主要以止痛为主,虽有一定疗效,但会导致胃肠道反应、头痛等较明显的不良反应[5]。
中医认为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多为气滞血瘀导致的“不通则痛”,或因带状疱疹失治,热毒长期熏灼肌肤、经络,导致“不荣则痛”,其可能使患者处于长期的疼痛、情绪抑郁、睡眠障碍等状态中。《素问·至真要大论》中有“诸痛痒疮,皆属于心”之理论,《素问·注证发微》又云:“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者,盖因心属火,故火盛则疮痛,火微则疮痒,皆属之于心。”说明治疗疼痛或可从心论治。且有研究表明,膈俞穴可以改善微循环[6]。通过此次研究发现火针点刺心俞穴、膈俞穴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可以明显缓解患者的疼痛感觉、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其作用原理,一方面可能是利用火针“借火助阳”的原理,通过腧穴、经脉激发脏腑阳气,起到止痛的作用;第二方面可能是借助火针“开门祛邪”,使瘀血、水湿、痰浊等实邪排出体外,缓解疼痛。《针灸聚英》有云:“盖火针者,大开其孔,不塞其门,风邪从此而出。”即是此理。第三方面可能是通过火针“以热引热”的作用,祛除郁积在体内的热毒之邪而起效。本疗法具有取穴精简、操作方便等优点,是一种值得推广应用的治疗方案,但仍有待开展大样本临床随机试验研究其疗效和具体的作用机制。
[1] | Rowbotham MC, Davies PS, Fields HL. Topical lidocaine gel relieves postherpetic neuralgia[J]. Ann Neurol, 1995, 37 (2): 246–253. DOI:10.1002/(ISSN)1531-8249 |
[2] | 高崇荣, 樊碧发, 卢振和. 神经病理性疼痛诊疗学[M].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3: 662-671. |
[3] | 于生元, 万有, 万琪, 等. 带状疱疹后神经痛诊疗中国专家共识[J]. 中国疼痛医学杂志, 2016, 22 (3): 161–167. |
[4] | 张立欣, 张金芳, 边莉. 火针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疗效分析[J]. 亚太传统医药, 2016, 12 (11): 100–101. DOI:10.11954/ytctyy.201611047 |
[5] | 李娜, 张春雨, 刘影. 火针结合药灸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疗效观察[J]. 中国中医急症, 2015, 24 (5): 902–903. |
[6] | 姜海威, 刘春, 景宽. 膈俞刺络拔罐治疗偏头痛[J]. 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 2015, 31 (3): 579–581. |
2. Department of Acupuncture, Guangzhou Hospital of Chinese Medicine, Guangzhou 510130,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