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信息
- 王栋先, 王中琳, 王新陆
- WANG Dongxian, WANG Zhonglin, WANG Xinlu
- 血浊理论在高脂血症治疗中的应用探析
- Application analysis of blood turbidity theory in the treatment of hyperlipidemia
- 天津中医药, 2020, 37(10): 1095-1099
-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20, 37(10): 1095-1099
-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2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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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20-08-20
高脂血症,或称脂质异常血症,是血浆中某一类或某几类脂蛋白代谢紊乱以致血液的形态质地、运行状况和功能性质发生异常改变,并由此引起一系列的全身性病理生理改变[1]。对比高脂血症的病因病机、症状特征和诊断治疗,与血浊证[2]的特点颇为符合,据此,王新陆教授以血浊理论为依据,从“血浊”辨治高脂血症,取得了良好的治疗效果。
1 血浊是辨治高脂血症的理论基础 1.1 论病机,责之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浊邪污血高脂血症的病因大体可归结为4类:一是饮食不节,恣食肥甘厚腻,偏嗜酒醪,且长期过饱,贪逸少劳;二是年老体衰或素体脾虚,脏气衰减,运化无力;三是情志失调,忧思气结,肝脾不和;四是因为药毒或其他疾病诱发。其病变脏腑主要和脾、肝、肾有关,基本病机为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浊邪污血。
高脂血症的主要病理变化为素体脾虚,运化无力,湿邪内滞,致脂浊郁积;或阳盛之体,胃火素旺,恣食肥甘酒醪,致湿热壅积,化为脂浊;或年高体虚,脏气衰减,肝肾阴虚,阴不化血,反为脂浊,滞留体内;或浊积日久,阻碍气机,变生痰瘀,以致浊、痰、瘀常相兼为病[3]。由此可见,饮食、情志、体质等各种因素均可导致脾、肝、肾等脏腑功能失调,气机升降出入乖戾,如此则膏脂不归正化,代谢失常,以致浊邪内生,充斥脉道,血液失却其清纯状态,甚则成痰化瘀,血行异常,是为血浊。但是高脂血症的病理改变虽然与诸多脏腑有关,其病机关键主要为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浊邪污血。一方面表现为脾气虚弱,运化不足,脾的“泌糟粕、蒸津液”和“升清降浊”等功能下降,从而清浊混杂,俱以入血,临床检查可见血浆总胆固醇(TC)、三酰甘油(TG)、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载脂蛋白(Apo)B100以及脂蛋白(a)等升高;或脾的“化其精微……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功能下降,以致营血生成障碍,滋养机体作用减弱,临床检查可见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载脂蛋白A1(Apo-A1)等降低。另一方面表现为脾本不虚,但由于恣食酣饮,不加节制,或情志失调,肝郁克脾,以致中焦壅盛,呆钝阻滞,如此则运化不及,水谷精微无以升清反而赘积成浊,长期如此,终成本病。综上所述,脾的功能失常是高脂血症发病的关键所在,而脾虚失健和脾运不及是其基本病机,浊邪污血是其从血浊论治的基本理论依据。
《素问·经脉别论》云:“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4]《灵枢·五癃津液别》曰:“五谷之津液和合而为膏者,内渗于骨空,补益脑髓而下流于阴股。”[5]说明膏脂的主要来源是饮食水谷中的精微物质,而且其输化、敷布以脾为主,在肝、肺、胃、小肠、三焦、膀胱等诸多脏腑的协助下共同完成,可见脾的运化功能在膏脂的代谢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灵枢·营卫生会》也指出:“中焦……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更进一步强调了脾对血液化生的重要作用,间接提示如果脾的功能异常则会使血的质地形态发生相应变化;而其他脏腑的功能失调,或是气血津液的运行输布等引发的高脂血症,也大多与影响到脾的功能有关。总之,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导致浊邪内生,壅滞脉道,可造成不同的病理生理改变,高脂血症即是其中之一。
也有观点将高脂血症的主要原因归结为肾精亏虚,笔者认为,肾精亏虚是高脂血症在其病机演变过程当中出现的相关证型,而非主要病机改变,因为先天之精有赖于后天之本充养。正如李东垣在《脾胃论》[6]中讲到:“真气又名元气,乃先身生之精气也,非胃气不能滋之。”“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充分论述了后天之气对先天之本的重要作用,故“欲实元气,当调脾胃”。《临证指南医案》也说:“有肾虚水泛为痰者,此亦由土衰不能制水,遇肾中阴浊上逆耳,非肾中真有痰水上泛也。”[7]脾主运化,为后天之本,能将水谷精微和津液吸收、转输至全身各脏腑,而在高脂血症的病机演变过程当中,脾失健运则浊邪内生,浊邪害清则肾将惫矣,足以说明脾胃虚弱正是形成脂浊的关键所在,尤其随着高脂血症病情的进展,由脾及肾而致肾精亏虚的情况屡屡可见。不仅如此,高脂血症病程中所出现的其他证候,比如湿浊内阻、痰浊血瘀、痰气郁结、脾肾阳虚、肝郁脾虚等,都和脾失健运或脾运不及有着密切的联系,可以看作是这一基本病机的不同演变。
1.2 论治法,强调“降脂”具有片面性高脂血症是一种传统称谓,以往认为它主要是指血浆中TC和(或)TG的病理性升高。然而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人们对机体脂类物质代谢的特点越来越清楚,代谢过程也越来越完善,于是认识到高脂血症的表述略有偏颇,它不能全面准确地反映机体脂质代谢的异常状态。因为在临床实际中,TC、TG的病理性增高固然是脂质代谢紊乱的重要表现,而血清脂蛋白和载脂蛋白的异常改变也是其重要参考指标,比如HDL-C和Apo-A1的降低,以及LDL-C、Apo-B100和LP(a)的病理性升高,共同构成了血脂代谢紊乱的重要参考指标,以上指标的某1项或几项改变都能使患病的危险性大大增加。如此看来,高脂血症这种表述从严格意义上讲具有一定的片面性,而如果称之为“脂质异常血症”则更加符合实际,之所以现在任然沿用高脂血症的病名,其实是出于一种习惯的叫法[8]。
通过以上分析,对于高脂血症的治疗,如果片面强调“降脂”的重要性,则会相应忽视HDL-C、Apo-A1降低所带来的危害,起不到全面调节,恢复脂质代谢紊乱的作用。而在临床实践证明,谨守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浊邪内生的基本病机,依据治病必求于本的原则,采用辨病和辨证相结合的方法,辅以现代药理研究证实有确切降脂作用的中药(亦即援药),则可避免这种片面性,既能使升高的TC、TG降低,也能使降低的HDL-C、Apo-A1升高,最终使紊乱的脂质代谢得以纠正或恢复正常。这种对脂质异常血症的调整,体现出了纠偏补弊,清浊平乱的治疗作用,故而以“调脂治疗”称呼之更加贴切。
1.3 论方药,调脂重在化、补、消、疏,助用援药高脂血症治疗的原则,重点是清除体内浊邪,使血液恢复其清纯状态,扭转已有的病理改变,可采用化浊行血的方法;同时针对浊邪污血的主要原因在于脾虚失健或运化不及,可配合补脾助运、消壅散滞的方法,以截断生浊之源,防患于未然。另外从整体观念出发,充分考虑各脏腑之间的相互联系与影响,尤其是肝脾之间的关系,如脾土功能失调可能会出现的“土虚木乘”“土壅木郁”等病理改变,在处方用药上则适当选用疏肝理气、畅达气机的药物以助脾运,如香附、郁金、佛手、香橼等。不仅如此,临床治疗时还可以酌情配伍援药,以起到直达病所,增强疗效的作用。所谓援药,也是王新陆教授的主要学术观点之一,是指通过现代中药药理研究证实,可直接作用于确切靶器官,对主病、主因、主症有明显治疗作用,用于方中能起到缓解症状或改善实验室检查异常指标的药物[9]。现代药理研究和临床实践证明,荷叶、虎杖、泽泻、草决明、山楂、何首乌、鸡内金等中药是用于治疗高脂血症的常用援药,这些药物大多含有多种成分,包括生物碱类、黄酮类、蒽醌类、酚类、皂苷类、有机酸类等,能够有效地降低TC、TG,升高HDL-C,抗血小板聚集,改善血液流变学,其调节血脂,降低血压,增加冠脉流量,促进胃肠蠕动等作用对于防治代谢综合征、动脉粥样硬化和心脑血管疾病等具有重要的意义。
对于脾虚失健,浊邪内生的高脂血症患者,健脾补气、化浊行血是其常用治法。选用的药物主要有黄芪、人参、白术、茯苓、半夏、生蒲黄、山楂、荷叶、路路通、泽泻、香附等。其中黄芪补气而兼能扶阳,走而不守;人参补气而兼能养阴,守而不走,两者走守结合,相须为用,共补脾肺之气以固后天之本,更配香附疏调木气,有利后天之气长旺。白术、茯苓、泽泻、荷叶、半夏健脾升清降浊,俾邪有出路;山楂甘酸入血分,善化瘀消浊;路路通苦平,其性通行十二经而通络利水湿浊邪;生蒲黄散血中瘀浊,其成分中的植物固醇可与血中胆固醇竞争脂化酶,减少外源性胆固醇的吸收。以上诸药合用,标本兼治,临证用之,皆能应手取效。
若是因为长期饮食不节,偏好美酒肥甘而导致的高脂血症患者,而脾虚症状不明显者,其主要病机为脾运不及,壅滞中焦,浊邪内生,治疗当以“消”为主,以“疏”为辅,使浊有出路,血行正常。常选用的药物有有苍术、神曲、栀子、山楂、半夏、炒莱菔子、大黄、枳壳、郁金、制水蛭、虎杖、决明子等。其中苍术味辛苦性温,入脾胃经,功在燥湿健脾,辟秽化浊,其性芳烈燥散,可升可降,走而不守,能开发水谷之气,《玉楸药解》谓其能“燥土利水,泄饮消痰,行瘀开郁……理吞酸去腐,辟山川瘴疠……清溲溺之混浊”。山楂能消食积,化瘀滞,降脂祛浊。《本草通玄》曰:“山楂,味中和,消油垢之积。”神曲气香性和,可升可降,能消食化积,健脾和胃。《本经逢原》说:“其功专于消化谷麦酒积,陈久者良。”莱菔子消食导滞,降气化痰,《滇南本草》记载:“下气宽中,消膨胀,消痰涎,消宿食,消面积滞,降痰。”其与山楂、神曲、半夏等配伍,可治饮食积滞,脘腹胀满,嗳腐泄臭者。更配以大黄、决明子、枳壳则能导泄肠腑中污秽浊滞;伍以郁金、虎杖、制水蛭疏利肝胆气机,逐血中浊脂之积;栀子清利三焦郁热浊邪。全方合伍,既从源头上截断了浊邪生成的病理途径,又能消散血中内存之浊污,可谓正本清源之法[10]。
2 清化血浊是辨治现代疾病的重要手段 2.1 无证可辨,化浊为先血浊作为一种潜隐性致病因素,常伤人体之正气于无形,导致很多无症状性疾病的发生,像高脂血症、糖尿病、高血压、高尿酸血症等,患者往往没有明显的临床症状和体征,大多在查体时发现检查指标的异常。众所周知,中医辨证论治是将望、闻、问、切四诊所得的资料进行综合、分析,以辨别疾病的原因、性质、部位以及邪正关系,并予以相应治疗。无症状疾病因症状缺乏而有别于其他疾病,在临床辨证方面存在一定难度,针对此困境,“无证可辨,化浊为先”就显现出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亦即在疾病早期,症状不明显、舌脉如常之时,先行化浊。只有重视清化血浊,方能做到防患于未然,消弭疾病于无形之中,未病先防、既病防变,实现“治未病”的目标。
2.2 现代疾病,化浊为先环境污染、精神因素和不良生活习惯等诸多现代致病因素均可导致血浊的产生,浊存血中,随血循行全身,致病极为广泛。许多现代疾病,诸如肥胖症、高脂血症、糖尿病、代谢综合征、心脑血管病、痛风等等,均具有血浊证的特征。血浊既成,又可作为新的致病因素,导致痰、瘀、毒等病理环节的产生,浊、痰、瘀、毒,四者常相兼为病,交织杂糅,相互增益,致使疾病缠绵难愈,病情加重,预后恶化。也就是说,血浊是现代疾病发生、发展的病理枢纽,浊之产生,在瘀、痰、毒等之前,因浊又导致瘀、痰、毒等诸多病理环节,形成塌方式病理过程,影响现代复杂疾病的发生、发展和预后。因此,对现代复杂疾病而言,清化血浊乃治本之法,且有利于其他病理因素的祛除[11]。
2.3 欲治未病,化浊为先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和进步,以及人们日常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民众对健康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如何尽可能地早预防、早发现、早治疗,就成为现代医学工作者研究的重点内容之一。“治未病”是中医学具有代表性的学术思想,充分体现了先进的预防医学理念,“未病先防,既病防变”,不仅能够提高人类的整体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而且能够大大地减少卫生支出,对疾病预防和早期治疗有非常重要的意义[12]。但如何将“治未病”思想落到实处,充分实现其临床价值,已成为困扰当今中医界的难题之一。
血浊是血的运行与功能异常的高度概括,是诸多现代疾病如糖尿病、高脂血症、痛风、脑血管病等的肇始因素,与现代疾病的发生、发展以及预后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清化血浊治法能使血液恢复其清纯状态以及循行秩序,有效祛除危险因素,在现代疾病的预防和早期治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能够很好地体现“治未病”的学术思想,并将其行之有效地运用到临床实践中去。
总之,清化血浊之法主要适用于环境污染、情志心理因素、不良生活习惯等致病因素所导致的现代疾病,可以和中医传统治法配合使用,以取得更好临床疗效。
3 王新陆教授从血浊辨治高脂血症典型病案 3.1 病案1患者男性,41岁。门诊病例;初诊日期:2020年6月6日。初步诊断:高脂蛋白血症。患者于2020年5月31日查体时发现血脂增高伴肝功能异常,检查结果示TC 19.71 mmol/L,TG 29.35 mmol/L,天门冬氨酸基转移酶69 U/L,谷氨酰胺转肽酶151.2 U/L,诊断为“高脂蛋白血症”。平素无明显不适,舌质淡,苔薄黄,双脉沉细,寸尺沉甚。辨证:正虚血浊。治法:补虚化浊。处方:虎杖30 g,荷叶30 g,泽泻30 g,猪苓30 g,茵陈蒿30 g,金钱草30 g,马鞭草15 g,人参10 g,田基黄15 g,黄芪15 g,炒白术15 g,茯苓15 g。免煎颗粒14剂,水冲服,每日1剂。上方治疗1个月,2020年7月11日复查血脂示TC 10.94 mmol/L,TG 13.55 mmol/L,天门冬氨酸基转移酶47 U/L,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146.6 U/L。患者自觉精力较前旺盛,夜间有时盗汗,舌质淡,苔薄黄,双脉尺沉。上方加五味子10 g,冬桑叶45 g,浮小麦30 g,麻黄根10 g。免煎颗粒14剂,水冲服,每日1剂。上方化裁治疗,复查血脂进一步好转。
按语:该患者正值壮年,形体健硕,平素无明显不适,单位查体时发现血脂明显升高伴肝功能异常,属典型的无症状疾病。血液中的许多物质如脂类、糖类、酶类和尿酸等是本来就存在的,只有超出了一定的范围才视为异常,他们既是病理产物又会成为新的致病因素,与中医学传统的痰、瘀、毒等病理因素明显不同,而以浊命名之最为恰当。患者除血浊明显外,兼见舌质淡,苔薄黄,双脉沉细,寸尺沉甚,属典型的正虚血浊,符合脾虚不运、浊邪污血的基本病机,故治法以健脾化浊、清热利湿为主,取得了良好的治疗效果。
3.2 病案2患者女性,52岁。门诊病例;初诊日期:2010年9月18日。初步诊断:高脂蛋白血症。患者于查体时发现血脂增高,被诊断为“高脂蛋白血症”。平素有时感头沉昏重,无其他明显不适。舌质淡,苔白略腻,双脉稍滑。辨证:血浊不清。治法:清化血浊。处方:茯苓皮30 g,猪苓45 g,泽泻30 g,白茅根30 g,虎杖15 g,百花蛇舌草30 g,车前草15 g,何首乌15 g,荷叶15 g,川芎6 g,降香6 g,天麻6 g,炒白术10 g,姜半夏6 g,龙葵15 g。7剂,水煎服,每日1剂。上方化裁治疗1个月,复查血脂恢复正常。
按语:患者亦是在查体时发现血脂升高,伴舌质淡,苔白略腻,双脉稍滑,是湿浊内蕴之象。湿浊乃其现象,脾虚是其本质,脾胃气虚,运化失权,纳入之水谷,不化精微而酿成浊湿,弥漫中焦时时上犯故头昏沉重。治疗以祛邪为主,取虎杖、荷叶、蛇舌草、龙葵清利血中浊邪;茯苓皮、猪苓、泽泻、白茅根、车前草以泻水湿;究其浊湿之来,因脾胃虚弱,呈无力倾向,和白术以健脾,半夏和胃,何首乌、川芎养血活血,降香理气,天麻祛风,培本治标兼顾并进,乃获良效。
4 讨论高脂蛋白血症常于体检时发现,且无明显不适主诉,故传统中医学并无相对应之病名,王新陆教授建议以“血浊”命名之。治疗本病常采用辨病和辨证相结合的方法,以化浊行血为基本治法,其基础方由荷叶、焦山楂、决明子、赤芍、制水蛭、酒大黄、路路通、虎杖、何首乌等药组成。方中荷叶苦、涩,性平,清利血浊;焦山楂酸、甘、微温,入血分而活血散瘀消肿;决明子甘、苦,微寒,功能清肝降脂化浊,三药平和,化血浊,活血瘀,用为君药。制水蛭破血逐瘀;酒大黄入血,降压清脂,活血祛浊;赤芍清热凉血祛瘀止痛。三药同用,增强化浊活血之功,用为臣药。路路通苦、平,功能通络利水除湿,其性能通行十二经;虎杖苦、寒,入肝胆经,功能活血定痛,清热利湿解毒;何首乌甘、苦、涩,功能补血益脑,滋肝补肾,使化浊行血之中而有补血之能[13]。三药同用,助君臣而为佐药。诸药相伍,共收化浊行血之效。临证时应加减使用,以助疗效,高脂血症患者常存在脾虚失健或脾运不及,正虚明显,故常辅以四君子汤加黄芪健脾益气,合猪苓、泽泻以除湿化浊。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以下中药有降低血脂作用,临证之时可作为援药适当选用:山楂、何首乌、泽泻、决明子、大黄、灵芝、虎杖、参三七、蒲黄、红花、丹参、水飞蓟、女贞子、月见草、茺蔚子、广地龙、茶树根、荷叶、玉竹、桑寄生、麦芽、葛根、郁金、茵陈蒿。以上方药合用,“传承”与“现代”相结合,“守正”与“创新”相统一,起到了良好的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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