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中医药  2020, Vol. 37 Issue (9): 990-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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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 王涓涓, 娄志杰, 李凤霞, 孟艳, 于春泉, 张伯礼, 韩向莉
ZHANG Lei, WANG Juanjuan, LOU Zhijie, LI Fengxia, MENG Yan, YU Chunquan, ZHANG Boli, HAN Xiangli
从伏邪温病的机制理论探讨中医药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特点
Discussion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reating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from the mechanism theory of febrile disease caused by incubating pathogens
天津中医药, 2020, 37(9): 990-993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20, 37(9): 990-993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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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0-04-05
从伏邪温病的机制理论探讨中医药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特点
张磊1 , 王涓涓2 , 娄志杰2 , 李凤霞2 , 孟艳1 , 于春泉3 , 张伯礼3 , 韩向莉2     
1. 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天津 300193;
2. 天津市滨海新区中医医院暨天津中医药大学第四附属医院, 天津 300451;
3. 天津中医药大学, 天津 301617
摘要: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在国家大力举措下,通过中西医结合治疗,使中国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中医药自古以来在同疫病斗争中积累了宝贵经验和理论,经受了历史考验。文章从运用伏邪温病发病机制探讨中医药在治疗新冠肺炎中的优势,利用古人对伏邪温病总结的发展规律指导新冠肺炎的临床治疗,实现古为今用,为治疗新冠肺炎提供了新的辨治思路。
关键词伏邪温病    中医药    新冠肺炎    

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温习中医经典,从伏邪温病的机制探讨中医药对新冠肺炎的治疗优势。笔者认为应从温病、温疫角度分析新冠肺炎的特点,结合病机进行辨证论治,防治并举。

1 中医药在历次疫病中发挥重要作用

急性传染病在中国古时称作“疫疠”“时行瘟疫”等,具有播散迅速、病情严重特点。中医学在几千年来同疫病斗争过程中,积累了宝贵经验。民国初杭州时疫流行、绥远鼠疫爆发、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中医药在治疗疫病中均发挥重要作用。

中医专家认为新冠肺炎病因多为湿热疫毒,当人体正气不足无力抗邪时发病。其病机特点是湿毒伏匿、湿邪内困,导致“湿热蕴结证”,由此推测新冠肺炎属于伏邪温病的一种。中医关于传染病文献记载及专著非常丰富,通过对其学术思想梳理,为现代中医防治新冠肺炎提供了理论基础及临床思路。

2 伏邪学说概念及发展源流

伏邪即指人体感受外邪当时并不立即发病,而是邪气伏藏于体内逾时发病。伏邪学说最早源于《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言:“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痎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冬伤于寒,春必病温。”《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载:“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不固,故重阴必阳,重阳必阴。故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痎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由此可见,温病易发生在春季,从感受寒邪后邪气滞留于体内,发病与否不但取决于受邪,更重要的是取决于人体抗病能力即正气。精的充足固藏,与人体防御功能密切相关,冬季严寒,如失于固藏,精气损伤,致使抗病能力减退则易感温病。

晋代王叔和提出:“中而即病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变为温病,至夏变为暑病。”从病机上区分伤寒与温病,冬感寒邪,即时发病者为伤寒;寒邪隐匿至春季发病者则为温病,称为“伏寒化温论”。随着后世医家对温病系统的完善,不少医家突破传统“伏寒”旧说,吴有性通过区分病机,将广义温病分为“温疫”和“春温”两个狭义的病名。他在《温疫论》提到:“‘伤寒例’以再遇温气名曰温疫。又有不因冬伤于寒,至春而病温者,此特感春温之气,可名春温。” [1]一些主伏邪的医家也开始打破温病“伏寒化温”理论,认为温病所感之邪,非独“寒邪”所有,主张把“邪”的概念扩大深入为“六淫伏邪”,认为六淫皆可感而不即发。清代名医石寿棠在《医原》中说:“人禀天地之气以生,即感天地之气以病。”

3 伏邪的伏匿和发病

诸家关于伏邪隐匿部位及外发途径的观点不尽相同。各医家所处时代、所在地域、时气不同,再加上温病本身包括多种病因和多种病证,从而得出不同结论。所谓“与天地相应”“与日月相应”。天时也,如三月、四月之谓也;地理也,如南北、山上山下也。故在同一气之下,发病不同、虚实各异。

3.1 伏邪的伏匿

六淫之中寒邪和湿邪性质属阴,寒邪凝滞收引,侵犯人体可使机体的气机收敛,腠理闭塞,易留邪伏匿,而湿性重着黏滞。两者均易伤阳气,易留伏不去,故传统医学中论述伏气温病以春温与伏暑为两大主病,且多数疫疠之邪都容易伏藏。

关于邪伏部位,吴有性、张锡纯等主邪伏膜原。吴有性指出:“邪气自口鼻而入,则其所客,内不在脏腑,外不在经络,舍于伏膂之内去表不远,附近于胃,乃表里之分界,是为半表半里,即《针经》所谓横连膜原是也。”任继学认为:“有膜原为屏障,人之正气,方能固正守内,营固脉卫护外,邪不能犯,卫无病之躯。”柳宝诒主张邪伏少阴,邪发以证候为据;叶天士等人主邪伏少阴,发于少阳。

3.2 伏邪的发病

《黄帝内经》云:“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寒”邪侵袭同时,必须有“不藏精”存在,才能发生温病。“寒邪”可看作温病发病外在条件,“不藏精”则可被认为是温病发病内因,唯有内外因条件同时具备,温病方可发病。经过后世医家对温病理论完善,“寒”并非一定是外感寒邪,孔光一教授[2]认为既伏又可致发热者,以风寒、风热、暑热、湿热为多。

伏邪发病除与伏邪性质、邪毒致病力大小相关,还与人体正气及体质密切相关。“不藏精”也未必一定是内在阴精不足。新冠肺炎发病缓慢而隐匿,病程早期病毒在体内复制,可无明显体征及症状,病毒潜伏期长。邪入人体,致病力不足,隐匿于机体中,直至病邪日盛,正气与之相抗争。此外邪气伏藏体内并非仅仅藏伏,而是对机体正气不断削弱,正虚则邪易感进而发病。宋乃光[3]认为阴邪易伏藏,正虚是关键,邪重者多感而即发,邪轻者每伏而后发;正盛者能抗邪而即发,正虚者易留邪而后发。谷晓红教授[2]认为温热多为体虚,感邪伏藏,阻塞气化之升降流通,暗生内热,又感外邪激发其热;湿热则多为素体肥胖、痰湿过盛,脾运失健湿邪蕴里化热;亦强调正虚是伏邪温病发生发展根本原因。

4 伏邪的治疗

除结合温病病机及发展规律以外,还需结合当地地域特征。有研究显示,全国平均相对湿度最大值靠近中国地理位置的中部,分布格局与五行“西方燥金、中央土湿”的观点一致[4]。湖北省位于中国中部偏南,长江中游,洞庭湖以北,大部分地区属于典型亚热带季风性湿热气候,时值冬季,空气湿度相对偏高,容易诱发湿热温病,发展过程中多见挟风、寒、热、燥诸邪而发病。此次疫情就有武汉兼寒、上海兼温、广州兼热、甘肃兼燥等不同证候特点。

《素问·五常政大论》论述了地域对疾病机制及治疗大法的影响:“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素问·异法方宜论》则记载了东南西北中5个区域因不同地形、气候等地理条件的不同,易患疾病的不同。其言“中央者,其地平以湿,天地所以生万物也众,其民食杂而不劳……”万物皆生于天地之气之中,那么导致疫病发生的疫气,也必然脱离不了自然界变化规律的影响。任何疾病发病都有它一定的生存环境,离开这个环境,它就无法生存。疾病的发病也都有其时间节律,了解气候周期变化,去预测疫病发生规律,做到未病先防。正所谓“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

新冠肺炎治疗以清肺排毒为主,健脾祛湿应始终贯穿,湿邪在表,可芳香宣透,湿从表出;湿邪在里,湿重于热可化湿清热;热重于湿则清热为主,佐以化湿。伏邪初起之时,外感邪毒,郁伏于肺胃,平时潜伏不出而不为病,正气虚弱表现为对外邪更加易感,外邪与伏热相合为患,可致肺卫失和,风寒入里化热蕴肺,或风热犯肺,内外合邪,多成热壅肺胃之证,即对应为新冠肺炎轻型、普通型;而部分患者起病急骤,多直接发于肺的气分证,或因六淫疫毒,邪壅肺气;或热毒酿痰,热郁血瘀,而致肺气窒塞,升降失常,很快出现里热炽盛,甚至热入营血、内闭外脱的表现,如突发的严重呼吸困难,鼻翼煽动,不能平卧,常伴有面青唇紫、心悸汗出、烦躁不安、神志萎靡、昏厥等,与新冠肺炎重型、危重型临床表现颇相吻合。湿热疫毒损伤正气,多见肺脾两虚、气阴两虚。治疗时需内外兼顾,祛邪扶正同调肺胃。

4.1 清里热 4.1.1 清热解毒法

伏邪温病以自由内而达外为特点,即初起便存在里热炽盛,便可予清里解毒以逐邪,即使出现恶风恶寒等表证,亦是由营血波及气分、卫分所致。何廉臣《重订广温热论》指出:“伏气温病,邪从里发,必先由血分转出气分,表证皆里证浮越于外也。”故应以清热解毒、清解里邪为主,兼以辛凉清解,以疏散在表之邪[5]。王安道认为春温发病机制是:“怫热自内而达于外。”他认为:“当清里热为主,佐以清表之法,亦有里热清而表自解者。”《时病论》则云:“此不比春温外有寒邪……初起之时,可以辛温辛凉。”温病初起病位在肺,主要的病理变化是温遏阻气,肺失宣降,邪无出路。故邪居上焦多可采用轻清宣透之法。

4.1.2 凉血散血法

凉血散血法由叶天士所创,根据热入血分,血热脉络瘀滞的病机提出。《外感温热篇》提出春温从营入血的发展规律,原条文谓:“大凡看法,卫之后方言气,营之后方言血……至入于血,则恐耗血动血,直须凉血散血。”犀角地黄汤清热凉血散瘀,出自《备急千金要方》,吴瑭将其列为治疗蓄血轻剂,“时欲漱水不欲咽,大便黑而易者,有瘀血也,犀角地黄汤主之”[6]。抵挡汤破血逐瘀被吴瑭列为治疗蓄血结甚的重剂。《温热逢源》载曰:“营阴虚而为燔灼所伤,阴血枯竭而不能托邪外出也。”运用凉血散血之法,使邪虽不可外出,但可在内散。

4.1.3 攻下泻热法

春温热结胃肠,治宜攻下泻热。攻下易伤正,故应用过程中兼予扶正,或根据实际情况予宣肺、开窍或清解热气。《温病条辨》针对“阳明温病,下之不通”证兼阴液亏损者,宜滋阴攻下之“增液承气汤”,证兼气液两虚者,治以扶正攻下之“新加黄龙汤”,兼小肠热盛者用“导赤承气汤”导热攻下。《温热逢源·伏温热结胃腑证治》亦有:“故温热病热结胃腑,得攻下而解者,十居六七,前人如又可所论,虽名瘟疫,其实亦系伏邪所列治法,用攻下者,十之七八。”可见,通下祛邪在温病治疗中的地位。肠腑湿热积滞,瘀血蓄结,故得下易解。

4.2 顾阴液

伤寒病机是寒束肌表,卫阳受郁,化热入里。病程有六经传变次第,终易伤阳。温病与狭义伤寒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类疾病,两者是并列关系。温病有卫气营血演变过程,最终是伤阴。伏邪日久,郁而化热,损阴伤正,而发病之后正邪相争,发热更易伤津。新冠肺炎多挟湿邪,湿邪致病后既化燥伤阴,亦损正气。王孟英提出:“耗之未尽者,尚有一线之生机可望;若耗尽而阴竭,如旱苗之根已枯矣,沛然下雨,亦曷济耶!”温病护阴,非阴竭才救,而是时时顾护。王孟英《温热经纬》言:“言救阴须用充液之药,以血非易生之物,而汗需津液以化也。”津血乃同源,然护阴时用补血药,津非但不能充液,反会助邪。部分清热药物兼有生津功效,另一部分虽无生津效果,但清热过程中,减少热邪对机体津液耗损,保存津液,濡润机体。

4.2.1 滋养肺胃

气分邪热减轻,肺胃阴液未复,肺胃阴伤。干咳无痰或少痰,口干咽燥,干呕不欲食,舌光红少苔或干。治以滋肺益胃之阴,方以沙参麦冬汤、益胃汤加减。

4.2.2 真阴耗损

后期邪热久居,真阴亏损,邪少虚多,见低热不退,手足心热甚于手足背,颧红,口干咽燥,神疲欲寐,或心中大动,舌绛少苔或干绛枯萎,齿燥,脉虚细或结代。治以滋养肾阴,方以加减复脉汤加减。

4.3 扶正气

《医经溯洄集·四气所伤论》中记载:“邪气之传变聚散不常,及正气之虚实不等故也。”病情传变、转归与正气强弱有重要联系。虚则使病邪内陷,虚则不宜鼓邪外出。扶正气不仅仅是在治疗新冠肺炎,扶正即抗邪,育阴即抑阳,里热受到抑制,亦可防止病邪传变。

4.3.1 肺脾两虚

咳嗽日久,气短,痰多稀白,面色淡白,倦怠无力,食少腹胀,大便溏,甚则面浮足肿。舌苔淡白,脉细软。治以补肺健脾益气,参苓白术散加减。

4.3.2 余热未清,气阴亏虚

低热,口干燥而渴,虚烦不眠,气短神疲,时泛恶,纳谷不馨,舌红而干,脉细数无力。治以清热生津,益气和胃,予竹叶石膏汤加减。

伏邪温病认为肾气素虚不能驱邪是邪伏的原因。《金匮玉函经二注·血痹虚劳病脉证治第六》记载:“正虚之处,便是容邪之处也。”故需扶正而使邪无地可容。疾病急性期:扶阳救逆、清热育阴;疾病缓解期:缓以治本、扶助正气为主,提高机体抵抗力,兼以祛除伏邪,以减少疾病反复发作。

治疗过程中,清热祛湿、养阴、扶正3个环节紧密联系,层层相扣,万不可顾此失彼。目前运用伏邪温病的理论指导现代临床治疗,实现古为今用,有待于进一步深入实践,新冠肺炎多版诊疗方案在逐步完善。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国家给予中医药治疗高度肯定,大家有信心传承经典,创新发展,战胜新冠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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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reating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from the mechanism theory of febrile disease caused by incubating pathogens
ZHANG Lei1 , WANG Juanjuan2 , LOU Zhijie2 , LI Fengxia2 , MENG Yan1 , YU Chunquan3 , ZHANG Boli3 , HAN Xiangli2     
1. First Teaching Hospital of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300193, China;
2. Tianjin Binhai New Area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the Four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300451, China;
3.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301617, China
Abstract: At the end of 2019, the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broke out. Under the vigorous measures of the state, epidemic situation has been effectively controlled through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in Chin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s accumulated valuable experience and theories in the fight against epidemics since ancient times, and has stood the test of history.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advantag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by using the pathogenesis of febrile disease caused by incubating pathogens, and the development rule summarized by the ancients was used to guide the clinical treatment of COVID-19, so as to make the past serve the present and provide a new way of differentiation and treatment for COVID-19.
Key words: febrile disease caused by incubating pathogen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VID-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