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梗死是当今社会3大死亡原因之一^[1-2]，而脑梗死急性期（又称急性缺血性脑卒中）是最常见的卒中类型^[3]，是以脑组织急性缺血导致脑坏死的急性脑血管疾病^[4]，占中国脑卒中69.6%~70.8%^[5-6]。随着社会老龄化，其发病率逐渐成上升趋势^[7]，对健康的危害极大。中医药防治脑梗死急性期历史悠久，同时其前景广阔。尤其在临床上中成药防治脑梗死急性期疗效更为显著^[8]。但有研究表明中医药临床试验研究存在结局指标报告名称不统一，不规范，指标使用差异大等问题^[9]。而中成药治疗脑梗死急性期报告结局指标的情况如何还没有相应的研究。本研究旨在通过对中成药治疗脑梗死急性期的随机对照试验（RCT）进行分析，收集研究中采用的结局指标并分析目前指标存在的问题，以期为构建核心指标集奠定基础。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1.1.1 纳入标准

1）研究类型：RCT。2）研究对象：明确符合脑梗死急性期诊断的患者。3）干预措施：中成药或中成药联合其他药物，对照措施不做限制。4）结局指标：提取纳入研究采用的所有结局指标。

1.1.2 排除标准

1）合并其他疾病的研究。2）以汤剂、针灸、推拿、穴位贴敷、康复治疗等为干预措施的研究。3）重复发表的研究、学位论文、会议论文。

1.2 文献检索

计算机检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万方数据库（WanFang Data）、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SinoMed、Pubmed）、Cochrane Library、Emabse和Web of Science 7个数据库。以2018年发表的研究为样本。检索采用主题词与自由词相结合的方式检索。英文检索词包括：cerebral infarction，ischemic stroke，acute，random，RCT，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中文检索词包括：脑梗死、缺血性脑卒中、脑梗死、缺血性中风、急性、随机。为了避免漏检，未对干预措施进行限定。

1.3 文献筛选与资料提取

由2名研究者严格按照纳入与排除标准独立筛选文献、提取资料，并交叉核对。如遇分歧，与第3名研究者进行讨论解决，文献原文缺乏的资料尽量与原作者联系并补充。采用Access软件设计的表格进行资料提取，提取信息主要包括：1）纳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包括文题、作者、单位、发表杂志等。2）研究对象的基线特征，包括人口学特征如例数、年龄、性别等，以及临床特征如病程、中医证候等。3）干预措施，包括药物名称、疗程、频次、用量等相关细节。4）结局指标、指标资料类型及测量时点。

2 结果 2.1 文献筛选流程

初检获得4 990个相关研究，根据纳入排除标准，经过初筛以及复筛最终纳入63个RCT，均为中文文献，文献检索流程图见图 1。

2.2 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63个RCT研究中共包含6 397位患者，年龄18~97岁。样本量大小为40~360例，平均每项研究的样本量为101例。报告病程的研究有33项（33/63，52.4%），具体病程为1 h~14 d，30个研究未报告病程。干预措施为口服中成药和注射剂，分别为17个和45个RCT，另有1个RCT采用口服中成药与注射剂联合使用。仅有1个研究未报告疗程，其余62个研究均报告了疗程。疗程跨度为7 d~6个月，具体分布为：≤2周37个（59.7%），2~4周（包含4周）12个（19.4%），4~6周（包含6周）7个（11.3%），6周~6个月（包含6个月）6个（9.7%）。

2.3 结局指标 2.3.1 指标域

纳入研究共采用96个结局指标，单个研究指标数量最少为1，最多为14个，平均每个研究结局指标的数量为5个。以指标的功能属性为依据，将收集到的结局指标分别对中医症状/证候、症状体征、理化检查、生活质量、远期预后、经济学评估和安全性事件7个域进行归类。见图 2。

2.3.2 指标频次

排前10位的结局指标依次为：临床疗效（85.7%）、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卒中量表^[10]（NIHSS）（61.9%）、血浆中纤维蛋白原（FIB）（25.4%）、白细胞介素6（IL-6）（22.2%）、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20.6%）、不良反应（19.0%）、日常生活活动（ADL）量表^[11-12]（17.5%）、红细胞压积（HCT）（14.3%）、血浆黏度（PV）（14.3%）以及日常生活活动能力量表（Barthel）评分^[13]（12.7%）。在指标选择时，30个研究同时应用临床疗效与NIHSS评分2个指标；9个研究同时应用临床疗效、NIHSS评分及FIB 3个指标；5个研究同时应用临床疗效、NIHSS评分、IL-6、TNF-α 4个指标。见表 1、表 2。

2.4 指标资料类型

96个结局指标中，2个结局指标（临床疗效、不良反应）为计数资料，剩余94个结局指标为计量资料。

2.5 测量时点

频次排名前5位的指标测量时间点如下。1）临床疗效：54项研究选择15个测量时点，其中将近半数（48.15%）的研究的测量时点选择治疗2周后，其次为4周后，其中有3项研究的测量时点不详。2）NIHSS评分：39项研究选择了16个测量时点，超半数（53.85%）的研究测量时点选择治疗2周后，其次为治疗2周后（10.26%）和治疗15 d后（10.26%），其中有2项研究测量时点不详。3）FIB：16项研究的测量时点为治疗10 d~3个月，其中以2周（50%）和4周（18.75%）的测量时点较多。4）IL-6：14项研究中测量时点选择治疗2周后频次最高。5）TNF-α：13项研究选择TNF-α作为结局指标，其中选择治疗2周后的测量时点最多，其他测量时点较少。见表 3。

3 讨论

本次研究发现，中成药治疗脑梗死急性期RCT采用的结局指标存在以下问题：1）指标数量跨度大，且缺少中医特色指标。63个研究中共有96个结局指标，单个研究的结局指标少则1个，多则14个，且96个结局指标中中医特色指标使用率不足5%，由于结局指标报告的种类繁多，对于报告较少的结局指标，二次研究不能对其进行合并，易造成科研成果的浪费，同时建议多关注中医特色结局指标。

2）连续变量转化为分类变量报告且指标表达不规范。如临床疗效转化为等级资料，以显效、有效、无效等级别呈现，以总有效率的形式转化为百分率，将连续变量转换为等级变量减少了资料的信息量，从而造成统计学检验的敏感度或把握度下降，且判断临床有效参照的标准不统一，同时纳入的研究在临床总有效率方面以临床疗效、治疗效果、疗效观察、临床治疗效果以及患者疗效等多种方式表达，易给做二次研究的研究者合并指标时造成困扰，建议连续变量转化为分类变量转换时，保留和报告原有资料结果，同时建议规范指标名称。

3）不同研究的同一指标测量时点繁多。如临床疗效的测量时点多达15个，其中最早测量时点为治疗1周后，最晚测量时点为6个月，时间跨度大，测量时点不同，尤其是时点跨度较大的研究，指标结果也随之不同，这样，二次研究无法对此进行合并，即使合并后，其合并的结果误差较大，建议确定核心指标的同时，也要选择特定的测量时点^[14]。

本研究分别按照中医症状/证候、症状体征、理化检测、生活质量、远期预后、经济学评估、安全性事件7个功能属性进行分类，整理为树状图，为指标域和条目池的形成奠定基础。

本研究的不足在于纳入文献均为RCT，缺少对其他临床研究如：病例报告、临床对照试验指标分析，且纳入研究均为2018年发表的文献，样本不具代表性。下一步，将按照核心指标集（COMET）工作组制定的核心指标集研制规范（COS-STAD）^[15-17]，扩大样本量、年份、临床试验类型及干预剂型，开展问卷调查，开展更全面完善的指标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