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次全国人口普查^[1]显示，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达到2.64亿，约占总人口的18.7%，65岁以上人口约1.9亿，占总人口的13.50%，较之第6次人口普查明显上升。随之而来的是老年人健康卫生问题，如多种与衰老相关的老年性疾病等，延缓机体衰老对于缓解老年人健康卫生问题具有重大作用。中医认为肾虚与衰老密切相关，补肾在延缓衰老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中药可以多途径、多靶点、多功效地起到延缓衰老的作用，并且以往研究发现补肾类方药及有效成分具有良好的抗衰老作用，其涉及的机制包括氧化应激、内质网应激、细胞凋亡、免疫系统、干细胞增殖、神经保护等，故文章通过总结基础研究证据，探讨补肾类方药及中药有效成分抗衰老的作用机制近年研究进展。

1 中西医对衰老的认识

西医认为衰老是一个涉及多个方面包括脏腑器官、细胞组织以及多种年龄相关性疾病的生命阶段。随着现代医学技术的发展，衰老机制的研究日益精进，由早年间的端粒缩短等学说进入到“百家争鸣”的态势，其包括免疫衰老、干细胞衰老、神经损伤等学说以及内质网应激、氧化应激、端粒缩短、非编码RNA、DNA损伤等。

中医认为衰老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形体、脏腑功能逐渐衰退的一种状态，表现为肌肉松弛、记忆力减退、头发脱落、行动迟缓、抵抗力下降等。中医认为肾脏是主宰人体生、长、壮、老、已的关键脏腑，衰老与肾虚密切相关。正如《素问·上古天真论》提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七七，形坏而无子。丈夫八岁，肾气实……八八，则齿发去。”肾中精气的盛衰是机体生长发育的根本，《医学正传》中进一步提到“肾气盛则寿延，肾气衰则寿夭”，明确指出肾与衰老密切相关。肾作为人体阴阳之根，肾阳为五脏阳气的根本，是维系生命活动的重要动力^[2]，若肾阳亏虚则会出现行动迟缓、抵抗力下降等症状，现代研究发现肾阳与年龄具有相关性，是促进衰老的重要机制^[3]；古语有言“阴精所奉其人寿”，若阴精亏损则见记忆力衰退、头发脱落等症状，现代研究亦发现肾阴虚则机体抗氧化能力下降。可见，从补肾入手对衰老进行的预防和治疗，可以延缓衰老。

2 补肾类方药及中药有效成分抗衰老的作用机制

补肾类中药是指归入肾经且具有补益作用或历代本草中记载具有补肾作用的中药；补肾类中药复方是指含有补肾药，以补肾作用为主的经典方或中药复方。文章纳入近5年符合补肾类方药定义，且内容详实、机制明确的文献，排除与研究内容不相符以及缺乏中医理论支持的方药。其中补肾阴药包括熟地黄、枸杞子、五味子、龟甲、牛膝等；助肾阳药如冬虫夏草、肉桂、补骨脂、淫羊藿等；补肾安神药如灵芝等。

2.1 调节氧化应激的作用机制

氧化应激是由自由基在体内产生的一种负面作用，是一种导致衰老以及相关疾病的重要因素。研究表明氧化损伤的逐渐积累是细胞走向衰老的基本驱动因素^[4]，而酶抗氧化系统包括超氧化物歧化酶（SOD）、过氧化氢酶（CAT）、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SH-Px）等是机体的一类抗氧化系统，可以维持机体内氧化平衡状态，增强抗氧化功能，减少氧化应激带来的损伤而达到延缓衰老的目的^[5]。

2.1.1 中药及其有效成分调节氧化应激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补肾类中药能够提高机体氧化酶活性，如灵芝可以直接抑制活性氧（ROS）产生，脂质过氧化和高级氧化蛋白产物来抑制体内的氧化应激反应^[6]，其机制与饮食限制途径和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mTOR）/S6K信号通路相关^[7]；冬虫夏草中有效成分CP70可以上调果蝇抗氧化相关基因CAT、SOD-1和MTH的表达水平，增加CAT和GSH－Px的活性，抑制丙二醛（MDA）的形成^[8]；肉桂中的反式肉桂醛（tCA）可以促进Nrf2信号通路的激活，阻断V79-4中国仓鼠肺成纤维细胞中ROS的异常积累，增强血红素加氧酶-1（HO-1）的表达，拮抗V79-4肺成纤维细胞的氧化应激反应^[9]；益智仁提取物可以提高CAT、SOD、DAF-16、SOD-3基因的表达，其药物浓度以100 μg/L时延缓衰老效果最为明显^[10]；龟甲胶高剂量组可以提高大鼠血清SOD、GSH-Px的水平，降低MDA的含量^[11]。

2.1.2 中药复方调节氧化应激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补肾类复方具有提高机体抗氧化，以及抑制氧化应激反应的能力。如加减薯蓣丸，具有健脾益气，益精填髓之功，可以明显提高衰老大鼠脑组织SOD活性，降低MDA的含量，调节大鼠机体氧自由基代谢，改善大鼠脑部血流动力学，改善衰老大鼠的认知障碍，其以中剂量效果最为明显^[12]；健骨二仙丸、金匮肾气丸等补肾经典方均能够显著降低4-HNE及ROS的表达水平，抑制机体的氧化应激反应^[13]；八子补肾胶囊具有补肾温阳，滋补肾阴之效，能够提高衰老小鼠总抗氧化能力（T-AOC）、SOD、还原型谷胱甘肽（GSH）、GSH/氧化型谷胱甘肽（GSSG）的水平，降低MDA含量，其机制可能与沉默调节蛋白6（SIRT6）/核因子-κB（NF-κB）/cathepsin K信号通路有关^[14]；左归饮能补益肾阴，其中、高剂量组均可以显著提高大鼠血清超SOD、CAT、GSH-Px水平，降低MDA水平^[15]。

2.2 调节内质网（ERS）应激的作用机制

ERS是真核细胞的一种保护性应激反应，但持续的内质网应激反应则会诱导细胞凋亡和死亡；未折叠蛋白反应（UPR）的激活则可以减轻ERS的压力，恢复内质网（ER）的动态平衡，重建细胞稳态^[16]。UPR主要3条信号通路，分别是肌醇需求酶1（IRE1）、蛋白激酶RNA样内质网激酶（PERK）和激活转录因子6（ATF6）^[17]。

地黄饮子是阴阳双补之剂，具有滋肾阴，补肾阳之效，可通过抑制PERK/eIF2a信号通路来降低PERK、eIF2a磷酸化以及作为内质网应激标志的葡萄糖调节蛋白78（GRP78）的表达水平，来调节内质网应激反应^[18]；补肾开窍方具有补肾填精、开窍醒神的作用，其能够通过抑制IRE1/XBP1通路，降低GRP78、C/EBP家族同源蛋白（CHOP）以及磷酸化需肌醇酶1（p-IRE1）和X盒结合蛋白1（XBP1）的表达水平，从而调节内质网应激反应^[19]。

研究发现，内质网应激反应参与机体衰老的过程，并参与衰老相关性疾病如阿尔兹海默症、糖尿病等，补肾类方药可以通过相关信号通路如IRE1、PERK等来调节内质网应激反应，减轻内质网应激反应对于机体衰老细胞的损伤，从而起到延缓衰老的作用，但目前相关研究相对较少。

2.3 调节细胞凋亡的作用机制

细胞凋亡在机体衰老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通过对细胞凋亡的调节可以起到延缓衰老的作用^[20]。Bcl-2是一种抑制细胞凋亡的蛋白，Bax是一种促进细胞凋亡的蛋白，当机体抗氧化能力减弱，线粒体发生损伤，Bax会大量释放，进一步激活半胱天冬酶-3（Caspase-3），导致细胞凋亡，引起衰老；Bcl-2则可以阻碍上游Caspase-3蛋白酶的激活，从而抑制细胞凋亡的发生，总之Bcl-2/Bax在细胞凋亡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21-24]。

2.3.1 中药及其有效成分调节细胞凋亡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多种中药成分具有调节细胞凋亡的作用，如五味子醇甲通过抑制线粒体膜电位的丧失和H₂O₂对Bcl-2家族蛋白表达的变化，阻止H₂O₂诱导的细胞色素c释放到细胞质中，灭活半胱天冬酶-3抑制（ADP-核糖）聚合酶降解，阻断H₂O₂诱导的细胞凋亡^[25]；枸杞多糖（LBP）作为枸杞重要成分，可以下调裂解的Caspase-3、LC3II和Beclin 1的含量，上调Bcl-2/Bax和p62的表达水平，同时激活PI3K/Akt/mTOR信号通路，增磷酸化蛋白激酶（p-AKT）和磷酸化雷帕霉素靶蛋白（p-mTOR）水平，显著降低细胞凋亡和自噬细胞死亡，防止原代海马神经元中的OGD/R诱导的神经元损伤^[26]；龟甲胶低、高剂量组可以下调大鼠Bax的表达水平，高剂量组可以提高大鼠Bcl-2的表达水平，其机制与Bcl-2/Bax通路相关^[11]。

2.3.2 中药复方调节细胞凋亡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补肾为主的复方能够调节细胞凋亡，如补髓生血颗粒以补肾填精为主，活血化瘀为辅，其可以降低p-JNK mRNA及蛋白的表达水平，抑制造血干细胞的过凋亡，延长细胞的生存时间，机制可能与JNK信号通路有关^[27]；左归丸能够降低海马组织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前体（pro BDNF）、Caspase-3、bax蛋白以及介导神经细胞凋亡的p75NTR及sortilin蛋白的表达，提高Bcl-2蛋白表达，从而调节衰老大鼠神经细胞凋亡，提高衰老大鼠空间学习记忆能力，其浓度以10.2 g/kg时效果最明显^[28-29]。

细胞凋亡与机体衰老有着密切关系，参与机体衰老的进程以及多种衰老相关疾病。上述研究表明补肾类方药能够通过调节细胞凋亡，可以减轻细胞凋亡对机体的损伤，发挥延缓衰老的作用。

2.4 调节免疫衰老的作用机制

免疫系统是人体重要的生理功能调节系统，近年来很多学者注意到免疫与衰老的关系，又提出了衰老的免疫学说。随着人体的衰老，免疫系统不断衰弱，对细胞的识别以及清除能力减弱，恶变细胞的发生率增高，故而老人易发免疫缺陷病，如感染、自身免疫病、癌症、脑、心、肾等重要器官的动脉硬化及神经细胞变性引起的痴呆、帕金森病等。因此有人称衰老是一种流行性免疫病，通过对免疫系统的调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延缓衰老，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的作用。

研究发现安五脂素可以通过激活Nrf2/ARE通路和下游酶，显著提高老年小鼠血清白细胞介素（IL）-2、IL-4、干扰素-γ（IFN-γ）、免疫球蛋白（Ig）G、lgM和lgA的含量，降低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和IL-6的含量，增加血白细胞数、吞噬活性、淋巴细胞增殖和体外脾脏指数，恢复D-gal诱导的衰老小鼠的免疫功能下降^[30]；巨噬细胞在机体免疫功能中发挥着重要作用^[31-32]，灵芝颗粒β-葡聚糖（GLG）是一种由碱法提取的灵芝有效成分，能够促进淋巴细胞的增殖，促进巨噬细胞的激活，增强巨噬细胞的吞噬能力以及促炎细胞因子的分泌，起到调节机体免疫的作用^[33]。

免疫衰老是机体衰老的一部分，多种衰老相关性疾病的发生均与免疫系统的衰老相关，如癌症、2型糖尿病等，上述研究表明补肾类中药可以增强巨噬细胞的活性以及调节与免疫系统相关的通路及相关因子等，起到调节免疫系统的作用，最终发挥抗衰老相关性疾病，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的作用。

2.5 促进干细胞增殖与分化的作用机制

干细胞是种未分化、尚不成熟的细胞，具有再生各种组织器官的细胞，是人体里有潜在分化才能的万用细胞，干细胞具有自我更新和分化潜能，与人体生长发育有着密切关系。干细胞耗竭可导致组织的再生功能下降，是机体衰老最明显的特征之一^[34-35]，近年来干细胞移植成为研究热点，补肾类方药可以通过促进干细胞的增殖及分化来增强干细胞活性，从而起到延缓机体衰老的作用。

2.5.1 中药及其有效成分促进干细胞增殖与分化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熟地黄可以维持造血干细胞的静息状态并减少其老化发挥抗衰老作用^[36]，其重要成分梓醇还可促进大鼠神经干细胞（NSCs）的增殖和分化，增加神经元存活，不同浓度的梓醇对BMSCs的增殖有不同促进作用，在1×10^-3 ~1×10^-5 mol/L的梓醇可以诱导骨髓间充质干细胞（BMSCs）向成骨分化，犹以1×10^-4 mol/L作用明显^[37]，其醇提物和水提物是促进神经干细胞的增殖的主要提取物，最佳活性成分为毛蕊花糖苷^[38]；沉默信息调节因子1（SIRT1）是一种NAD+依赖性蛋白脱乙酰化酶，被称作长寿蛋白，参与机体器官发育、炎症反应、氧化应激、代谢和凋亡等多种信号通路^[39-41]，在抗衰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淫羊藿含药血清可以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中SIRT1 mRNA的表达，促进骨细胞生成，并在第1、3、14这3个时间点对SIRT1的激活作用优于西药组^[42]；补骨脂素、补骨脂甲素都是来源于补骨脂的化合物，补骨脂素可能通过Hedgehog信号通路，提高Shh、Glil等蛋白的表达，降低Ptch1 mRNA及蛋白的表达，来促进大鼠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分化，其中以中剂量组效果最为显著；补骨脂甲素则可能通过环磷酸腺苷（cAMP）/蛋白激酶A（PKA）/环腺苷酸反应元件结合蛋白（CREB）信号通路，提高PKA、CREB mRNA的表达水平，来诱导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分化^[43-44]。

2.5.2 中药复方促进干细胞增殖与分化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补肾复方能够从多方面促进干细胞增殖与分化，如补肾活血方具有滋阴补肾，活血化瘀之效，临床能改善老年痴呆患者的认知能力^[45]，实验发现，其可以增加SAMP8小鼠Nestin阳性细胞数量，促进神经干细胞的增殖^[46]，同时在药物浓度为100~150 mg/L时效果显著，且效果与药物浓度呈递增关系^[47-48]；左归丸作为补肾填精经典方，研究表明可以提高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中G蛋白偶联受体48（GPR48）、BSP的表达，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与分化^[49]；二仙汤作为补肾经典方，其低、中、高剂量均可有效促进干细胞增殖，并能够增加S期和G2/M期细胞百分比，提高干细胞迁移能力^[50-51]，其促进分化的作用机制为提高骨形态发生蛋白-2（BMP-2）和骨保护素（OPG）的表达，减少脂质累积，抑制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PPARγ）和C/EBPα的表达^[52]；地黄饮子中、高剂量含药血清能够升高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SE）、神经胶质纤维酸性蛋白（GFAP）、微管相关蛋白-2（MAP-2）、金属蛋白酶（MMP）等的表达水平，促进神经干细胞（NSCs）分化成神经元和胶质细胞，其转归则由含药血清的浓度决定^[53]。Notch信号通路是人体发育的重要分子途径，参与神经干细胞的凋亡过程^[54]，地黄饮子可以通过Notch信号通路提高Notch1的表达，以及神经元中双皮质素（DCX）、神经元相关蛋白（NeuN）的表达水平，促进神经干细胞的再生^[55]；核相关受体因子（Nurr1）具有抗细胞凋亡的功能，能够抑制炎症反应，从而起到神经保护作用^[56-57]，Shh蛋白则是一种重要的发育调控因子，对神经系统的发育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58-59]，龟羚帕安丸具有补肾活血作用，能够提高大鼠中脑黑质Nurr1、Shh的表达水平，从而促进神经干细胞移植后的存活能力^[60]；刘幸明等^[61]选择六味地黄丸、金匮肾气丸、健骨二仙丸等补肾经典方对老化间充质干细胞的影响进行研究，结果发现补肾方能够通过调控细胞内微环境来促进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并增强老化间充质干细胞的活性。

干细胞已成为近些年来医学界研究的热点，被广泛应用于治疗衰老相关性疾病，如脑卒中、阿尔兹海默症、骨质疏松等老年相关性疾病。上述研究表明补肾类方药不仅可以增强机体本身干细胞的增殖能力，保持干细胞的活性，起到延缓机体衰老的作用，同时可以增强移植后干细胞的活性以及分化能力，增强移植干细胞的治疗效果。

2.6 神经保护的作用机制

随着年龄的增加，中枢神经系统功能不断减弱，从而出现一系列如记忆减退、认知障碍、老年痴呆等神经退行性病变是衰老的明显表现^[62]。通过对大脑神经的保护，防治神经退行性病变的发生发展，是延缓衰老以及维持老年人健康生活状态的重要措施。

2.6.1 中药及其有效成分神经保护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地黄可以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诱导星形胶质细胞产生神经营养因子，调节脑内神经递质和营养因子水平，增强神经元活性^[63]；牛膝甾体富集部位（甾体富集部位，ABS），可以通过调节ERK通路、NF-κB磷酸化和转位来逆转Aβ_1-40引起的大鼠皮层和海马中神经氧化损伤和神经炎症等现象，同时激活脑抗氧化防御系统，降低脑TNF-α水平，起到神经保护作用，其浓度以50 mg/kg为最佳^[64]。淫羊藿苷（ICA）能激活Nrf2信号通路，抑制脂多糖（LPS）诱导的小胶质细胞促炎因子的产生，参与抗神经炎症反应^[65]；枸杞多糖（LBP）可以通过TLR4/NF-κB信号通路，下调卵巢切除术（OVX）诱导的衰老小鼠脑组织中与之相关的mRNA和蛋白质的表达水平，降低炎症反应，减少神经炎症和对海马神经元的损伤，从而缓解OVX诱导的认知障碍^[66]。

2.6.2 中药复方神经保护的作用机制

现代研究表明5-羟色胺（5-HT）、多巴胺（DA）、去甲肾上腺素（NE）等是重要的神经递质，龟羚帕安丸可以升高5-HT、DA、NE的水平，起到神经保护作用^[67]；肾脑复元汤具有补肾益髓、活血通络的作用，可以提高大鼠海马区碱性成纤维生长因子（bFGF）及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的表达水平，保护大鼠海马区神经^[68]。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的神经功能随之退化，容易出现各种神经相关性疾病，如阿尔兹海默症等等，从而严重影响老年人的生活健康水平。上述研究表明补肾类方药可以提高神经递质和神经营养因子的表达水平，保持神经元的活性，延缓神经衰退，从而起到延缓衰老，提高老年人卫生健康水平。

3 讨论与展望

中医在延缓衰老及治疗衰老相关疾病方面有着深厚的底蕴。现代医学随着科技的发展对衰老的研究日益精进，另辟蹊径，形成了以细胞及相关分子层面为基础，从微观角度认识衰老的研究方向，将中医的深厚底蕴与现代医学的巨大潜力相结合，可以不断加深对衰老的认识，同时探索衰老的本质以及表象变化，推动延缓衰老药物的研究，从而将延缓衰老带入一个崭新的阶段。

中医认为肾精是人体生长发育的关键所在，补肾是延缓衰老的核心，本文综述了国内外近5年运用补肾类方药延缓衰老及治疗衰老相关疾病的相关文献，发现补肾类方药主要从氧化应激、内质网应激反应、干细胞增殖与分化、免疫增强、神经保护等多个方面发挥抗衰老的作用，且中医药能够同时从多靶点发挥延缓衰老的作用，可见将中医药事业与现代研究相结合具有良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