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信息
- 武君珂, 王玉玉, 张芳芳, 等.
- WU Junke, WANG Yuyu, ZHANG Fangfang, et al.
- 基于“同病异治”原则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中药的研究进展
- Research progres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or rheumatoid arthritis based on the principle of "treating the same disease differently"
- 天津中医药, 2023, 40(6): 790-799
-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23, 40(6): 790-799
-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23.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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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23-01-26
类风湿性关节炎(RA)是一种慢性的常见自身免疫性疾病,其病因尚不明确,患者常表现为关节肿痛、僵硬,严重者甚至引发心脑血管等多种并发症,对患者日常生活有严重不良影响。RA是中医的优势病种,在中国常以中医辨证理论为指导,遵循“同病异治”原则,根据患者证候的异同进行辨证论治,表现出良好治疗效果,文章将分析阐述基于“同病异治”原则,中药在RA治疗上的研究进展。
1 “同病异治”与西医“同病异治”是中医基础理论之一,是中医辨证论治的起点,起源于《黄帝内经》云:“医治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相同,皆愈,何也………故圣人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异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体也”。[1]表明同一疾病需要根据个体情况的不同进行辨证论治,同病异证异治是“同病异治”的主要内涵,证候始终是治疗的关键所在,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原则性[2]。
作为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础,“同病异治”理论一直指导着中医临床诊断治疗,并有着良好效果。近年来,中医与西医相互借鉴、相互学习,例如,随着生命科学的发展与进步,西医提出的1项基于人类基因组数据和其他医学科学的前沿技术——“精准医学”,与“辨证论治”有着异曲同工之处[3-4]。“辨证论治”与“精准医学”都强调个体差异,前者通过辨别不同证候对患者进行“同病异治”,后者根据基因组学、代谢组学、蛋白质组学等方面的差异对患者进行个性化治疗[3-6]。中国式精准治疗——“精准证候医学”的出现更加体现出中医辨证论治思想与西医的相互借鉴与结合,证明了“同病异治”的科学性和实用性[7]。同时,西医技术与方法也在中医治疗复杂疾病中起到有效的作用,例如,对于RA的判病而言,现今常通过分析患者的环瓜氨酸肽(CCP)抗体、类风湿因子(RF)等血清学指标来判定患者病情,红细胞沉降率(ESR)、C-反应蛋白(CRP)等实验室指标也被用于RA患者不同病程的判定,精准的数值分析不仅使判病结果更加安全可靠,也使得经验不足的年轻医生也可对RA患者病情进行较为准确的判断。
2 RA的发病机制与辨证分型目前RA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已有诸多研究表明其与个人体质、生活习惯、地域、环境、遗传、性别等因素密切相关[8-9]。现从西医与中医两个方面对RA发病机制进行表述。
在西医角度,RA的发病原理主要体现在炎症因子、免疫细胞与信号通路异常3个方面。其一,RA患处血清中促炎细胞因子例如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1(IL-1)、IL-6、IL-8、IL-17与基质金属蛋白酶(MMPs)等水平升高,可促使骨和软骨的破坏并抑制骨和软骨的恢复,加快破骨细胞的形成,同时与分泌促炎细胞因子的免疫细胞存在正反馈调节作用[10-11]。其二,免疫细胞例如T细胞、B细胞、滑膜吞噬细胞与成纤维样滑膜细胞(FLS)均不同程度地参与RA病程,在调节细胞炎症因子水平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其中两种滑膜细胞为IL-1与TNF-α等促炎细胞因子的主要来源[12-13]。其三,已得知多条信号传导通路与RA的发病相关,如核因子-κB(NF-κB)影响炎症相关的基因表达,丝裂原激活蛋白激酶(MAPK)参与细胞的增殖与凋亡等生物过程,Toll样受体(TLRs)参与RA的固有免疫过程,JAK-STAT信号通路(JAK-STAT)影响MMPs基因表达水平并提高软骨细胞凋亡频率,等等,各种信号通路通过复杂的机制即可相互区别,又能相互联系[14]。由此可见,多种炎症因子、免疫细胞、信号通路组成了复杂庞大的RA致病机制网络,为以“多靶点、多通路”为优势的中药治疗RA提供了实际基础。
在中医角度,RA属于“痹症”范畴,《素问·痹论》中表明:“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其发病由外邪内伤共同作用而成,外邪多为风、寒、湿、热,内伤则有情志内伤、饮食不合、自身禀赋不足等因素,两者相合为病[15]。RA初期多因人体正气不足,肝肾虚亏,风、寒、湿外邪入侵所致,而痹症日久则会引起筋脉凝滞、气血不畅,致瘀致虚,损及脏腑,见图 1。临床上通常将RA分为活动期与缓解期[16]。活动期即早中期,邪气入体,未伤气血,正气尚足;缓解期则为中晚期,痹病日久,伤及肺腑,气血渐亏。2018年的中华中医药学会风湿分会发布的《类风湿关节炎病症结合诊疗指南》根据患者临床病况将RA分为8种证型,其中风湿痹阻证、寒湿痹阻证、湿热痹阻证可归为活动期;中晚期则包括肝肾不足证、瘀血阻络证、痰瘀痹阻证、气阴两虚证与气血亏虚证5种证型[17]。
近年来对RA辨证分型的多项研究数据表明,不同证候的RA患者,尤其是湿热痹阻型与寒湿痹阻型,其细胞因子水平、RF、CCP等其他生理指数与实验室指标均存在统计学差异。近年来代谢组学的研究表明,寒证RA较热证患者具有代谢加快、蛋白质降解紊乱与有氧氧化降低等特点[18]。曹艳红等[19]对48例湿热痹阻型与32例寒湿痹阻型RA患者空腹外周静脉血中相关指标的比较中,发现IL-8、TNF-α、CRP与白细胞介素-2受体(IL-2R)4项数据指标,湿热痹阻型均高于寒湿痹阻型;古结乃特汗·拜克里木等[20]研究发现湿热痹阻型RA患者血清中MMPs的含量显著高于寒湿痹阻型(P<0.05),表明湿热痹阻型RA患者较寒湿痹阻型患者更易发生软骨破坏。Lu等[21]分析证明,寒证与热证患者具有不同的分子特征与不同的生物学过程。张艺凡等[22]研究发现,湿热痹阻型RA的CRP值较高,寒湿痹阻型RA的CCP抗体值较高,痰瘀痹阻型RF、ESR值较高,且均有统计学差异,而气阴两虚型等中晚期RA患者因实验室指标并不明显,实则却为久病不愈、正气不足、伤及肺腑,最易延治。这些数据差异与研究的发现使医者在治疗过程中,根据数据指标或证候函数方程更科学准确地对患者进行辨证分型,对不同证候RA患者的治疗提供更加及时并精准对症的治疗方案,并在指标明显的活动期控制病情以防止病情恶化,达到“治未病”的效果,为中医辨证诊治重大疾病提供便利与新的治疗思路。
3 RA的“同病异治”RA的8种证型各有其治法与适宜方剂[17],由于临床上以活动期的湿热痹阻型患者最为常见,其次为寒湿痹阻型,故在此主要介绍治疗以上两种证型的中药方剂。见表 1。
就药效评估办法而言,常用中医证候积分和Disease Activity Score 28(DAS28)评分系统对RA患者病情轻重进行判断分型与药效评估,其中前者为23种RA常见症状在患者身上表现出的轻重程度的量化分数总和,后者为患者28处关节肿痛情况的评分。同时,临床或实验中用药前后的ESR、CRP、RF、抗CCP抗体等实验室指标与相关细胞因子与免疫细胞水平等也作为药效评估办法。
3.1 湿热痹阻型RA的中药治疗临床认为,湿热痹阻是RA的核心病机之一,且湿热痹阻型RA多见于活动期患者,具有舌苔发黄、口渴便秘、燥热易怒、患处肿胀、关节发红发热的特点,遇热即增,遇冷则减,故多用以清热化湿、通络止痛的方剂治疗,主要代表中药为四妙丸、黄连解毒汤与宣痹汤[23-25]。
3.1.1 四妙丸四妙丸由二妙丸发展而来,在二妙丸苍术、黄柏两味中药为君臣的基础上加以牛膝与薏苡仁为佐。其中黄柏清热泻火,为君;苍术化湿健脾,为臣;牛膝活血通络,引药下行;薏苡仁除痹排脓,解毒散结[26]。用于湿热痹阻类的热证治疗,主要有效成分为苍术、牛膝中的汉黄芩素,与黄柏中的懈皮素、小檗碱等[27-28]。
临床证明,四妙丸对湿热痹阻型RA的治疗较单服西药有良好的增效效果。在两项针对四妙丸联合西药治疗湿热痹阻型RA患者的临床对照试验中,均表明四妙丸与西药结合治疗RA较单纯使用西药有明显优势[29-30]。张伟峰[29]将78例RA患者随机分数量相同的观察组与对照组两组,对照组服用甲氨蝶呤片与双氯芬酸钠缓释片,观察组则在对照组服用西药的基础上服用四妙丸加味煎煮汤剂,连续服用治疗12周,结果表明两组均可降低患者ESR、CRP、RF、抗CCP抗体等相关实验室指标,对照组的改善作用显著不及观察组,且不论是DAS28疗效还是中医证候疗效的比较中,对照组有效率均低于服用四妙丸的观察组,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在治疗机制方面,调控IL-1β、IL-6与TNF-α等促炎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是四妙丸发挥抗炎作用的关键,亦可抑制骨侵蚀、调节FLS的生理活动。Shen等[31]研究证明,四妙丸显著缓解关节炎症状并抑制骨侵蚀,降低胶原诱导关节炎(CIA)大鼠血清中的TNF-β、IL-1、溶血磷脂酸(LPA)等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其作用也与MAPK信号通路的抑制表达有关。欧俊永等[32]细胞生物学实验证明,四妙丸可明显降低FLS细胞的增值水平,抑制其侵袭能力,并且呈现出明显的浓度依赖性,从而起到降低蛋白酪氨酸激酶2(JAK2)与信号转录转导激活因子3(STAT3)的磷酸化水平,影响信号通路的表达,缓解关节炎症反应的作用。
3.1.2 黄连解毒汤黄连解毒汤由黄连、黄柏、黄芩、栀子4味药组成,是清热解毒的经典中药方剂。其中黄连为君,黄柏黄芩为臣,栀子为佐,共行清热燥湿、凉血解毒之效。其主要药效成分为黄芩苷、小檗碱、槲皮素等多种物质。
田芳等[33] 1项黄连解毒汤联合来氟米特治疗RA的临床观察对照试验中,试验组(服用黄连解毒汤及来氟米特)总有效率显著优于对照组(仅服用来氟米特),且治疗后试验组IL-1β、TNF-α水平均低于对照组(P<0.05)。结果表明黄连解毒汤联合来氟米特相较于单纯应用西药治疗RA,可明显降低患者血清中IL-1β、TNF-α的表达水平,对RA起到更佳的治疗作用。
该方主要药效作用为抑制炎症细胞因子的表达。揭珊珊等[34]对黄连解毒汤治疗CIA小鼠的治疗机制实验研究发现,黄连解毒汤可下调CIA小鼠外周血粒细胞(G),同时显著降低TNF-α等炎症细胞因子水平。在针对黄连解毒汤药效物质的细胞实验研究中,Hu等[35]实验结果明确了小檗碱抗炎作用的细胞机制,表明其促进未成熟干细胞凋亡并选择性诱导FLS凋亡,通过调节FLS的分化与增殖缓解炎症。Sun等[36]研究证明,槲皮素可抑制TNF-α诱导的FLS炎症因子分泌。由此可知,该方主要通过调节FLS的凋亡与增殖这一途径,抑制FLS炎症因子的分泌,从而起到抗炎作用。Chen等[37]证明黄芩苷可抑制促炎细胞因子,同时上调抗炎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来调控MAPKs、JAK2/ STAT3以及NF-κB等信号通路, 缓解炎症反应。
3.1.3 宣痹汤宣痹汤出自吴鞠通《温病条辨》,由防己作为君药,通络止痛,蚕砂、薏苡仁作为臣药辅佐,连翘、赤小豆、栀子可以增强君药清热利湿的功效,半夏燥湿化痰,杏仁利气平喘,为佐药,共行清热宣痹之效[37]。常与三妙散合用,起到清热宣痹通络的效果,其有效活性成分主要为槲皮素、山奈酚、木犀草素、汉黄芩素与黄芩素[38]。
在1项针对宣痹汤治疗湿热痹阻型RA效用的临床观察中,李天宇[39]将40例治疗期间的湿热痹阻型患者在甲氨蝶呤或来氟米特治疗的基础上,根据每人身体情况每日服用宣痹汤加减治疗,治疗4周,根据中医证候疗效判断有效率为87.5%,证明宣痹汤对湿热痹阻型RA患者有较好治愈效果。
宣痹汤作用机制同样主要为降低炎症细胞因子的表达。蒋春霞[40]动物实验表明,宣痹汤低、中、高剂量组CIA小鼠的关节肿胀水平均有效降低,且炎症细胞因子含量较CIA模型组显著下降,同时宣痹汤高剂量组对小鼠外周血白细胞含量、IL-6含量有明显抑制效果。此外,作为此药药效物质的槲皮素,除抑制FLS分泌细胞因子外,也可通过调节免疫细胞抑制炎症发展。Yang等[41]通过酶联免疫吸附测定法(ELISA)、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流式细胞仪分别检测实验中Th17/Treg相关因子的蛋白水平、mRNA水平与细胞比值,发现槲皮素作为宣痹汤的有效成分,可通过调节Th17/Treg平衡,显著降低TNF-α等炎症细胞因子的含量,起到抑制炎症的作用。Pan等[42]证明山奈酚起到显著抑制TNF-α诱导的MAPK信号通路的激活的作用,并且在降低RA-FLSs的侵袭与MMPs的表达的同时不影响TNF-α受体的表达。
3.2 寒湿痹阻型RA的中药治疗寒湿痹阻证的辨证标准为舌体胖大、舌苔发白、口淡不渴、畏冷喜暖、关节肿胀、患处冷痛不发红的特点,其疼痛遇寒则增,遇热即减,治法多以祛湿散寒、活血通络为主[17]。主要代表方剂有桂枝芍药知母汤、芍甘附子汤与乌头汤。
3.2.1 桂枝芍药知母汤桂枝芍药知母汤记载于《金匮要略》,其方剂组成有桂枝、芍药、麻黄、白术、知母、防风、炙附子、甘草、生姜九味,诸药相配,温散而不伤阴、养阴而不碍阳,主治风寒湿痹类寒症[43]。其有效活性成分包括乌头碱、白芍总苷、肉桂醛、桂皮醛等,均对RA寒证的治疗起到积极作用。
赵玲[44]的一项桂枝芍药知母汤加减治疗寒湿痹阻型类风湿性关节炎的临床观察中,将60例患者随机分为两组各30例,对照组服用甲氨蝶呤片,在此基础上,观察组联合服用桂枝芍药知母汤,连续治疗60 d,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患者ESR、CRP、RF实验室指标较对照组更低,且观察组中医证候积分与DAS28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桂枝芍药知母汤对寒湿痹阻证RA患者有明显治疗效果。
桂枝芍药知母汤对RA寒证的治疗机制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45-46]。其一,抑制炎性因子的分泌释放。李铁等[47]临床试验结果显示,服用桂枝芍药知母汤组中RA患者的血清生化指标明显低于对照组,表明该方对RA患者的炎症细胞因子的释放起到调节抑制作用。Zhang等[48]实验证明芍药苷与白芍总苷作为桂枝芍药知母汤的主要活性成分,可通过抑制促炎细胞因子并上调抗炎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来调控MAPKs、JAK2/ STAT3以及NF-κB等信号通路, 缓解炎症反应。其二,抑制破骨细胞分化和骨吸收,抑制软骨破坏。濮迁[49]经实验得出结论,桂枝芍药知母汤可调节CIA大鼠IL-18、TNF-α及相关蛋白在血清中的表达水平,对破骨细胞的降解活动起到抑制作用,延缓软骨破坏。此外,Zeng等[50]细胞实验证明,桂枝芍药知母汤的活性成分乌头碱可抑制NF-κB激活,抑制破骨细胞分化因子(RANKL)诱导的破骨细胞分化。其三,促进FLS凋亡并抑制其增殖。Zhang等[51]体外实验证明,桂枝芍药知母汤不仅可以下调IL-1β、IL-6、MMPs的mRNA表达,同时抑制NF-κB的核转录,降低B细胞淋巴瘤-2基因(Bcl-2)、JAK2与STAT-3的表达,而增加凋亡蛋白(Bax)的表达,对FLS起到促凋亡作用。任茜[52]细胞实验证明,桂枝芍药知母汤的药效物质白芍总苷可抑制MAPK信号通路中相关蛋白的表达水平,且抑制程度与剂量呈正相关,进而抑制FLS的异常增殖。
3.2.2 芍甘附子汤芍甘附子汤出自《伤寒论》,由白芍、炙甘草、炮附子3味中药组成,白芍柔肝养血,甘草缓急止痛,附子助阳通脉,诸药相调致温经通络、散寒止痛之效。其有效成分有槲皮素、山奈酚与异鼠李素等[53]。
边彩月[54]临床观察研究证明,在给予对照组来氟米特片与甲氨蝶呤片的基础上,使观察组加服芍甘附子汤加减方(芍药、附子、炙甘草、干姜),3个月后观察到两组RF、ESR、CRP实验室指标均降低,且观察组效果更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证明芍甘附子汤对适应证寒湿痹阻型RA的治疗效果明显优于西药治疗方案。
芍甘附子汤治疗RA主要参与调节炎症因子与破骨细胞的分化成熟。Shi等[55]实验中,芍甘附子汤各剂量注射CIA大鼠均不同程度地降低IL-1β、IL-6、IL-17与TNF-α的表达水平,且与CIA模型组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张玉婷等[56]对CIA大鼠进行实验证明,芍甘附子汤对调节IL-2、TNF-α等炎症细胞因子方面有显著效果,可有效改善RA引起的关节滑膜炎症,抑制软骨破坏。此外,石璐[57]研究证明,芍甘附子汤可下调CIA大鼠关节滑膜组织MAPK信号通路中细胞外调解蛋白激酶(ERK)与p38的磷酸化水平,影响炎症发生与骨破坏,缓解RA病情。其有效成分同样被证明具有调节炎症细胞因子的作用,除槲皮素与山奈酚外,Wang等[58]细胞实验证明,异鼠李素显著抑制FLS培养基中TNF-α、IL-1β与IL-6的分泌。
3.2.3 乌头汤乌头汤被记载于汉代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著的《金匮要略方论》中,其以川乌为君药,麻黄与白芍为臣药,甘草、黄芪为佐药,蜂蜜为使药,共行温经散寒、祛湿宣痹之效[24]。研究发现,乌头汤中槲皮素、山奈酚、木犀草素自由度性最高,芍药苷、塔拉定也是乌头汤缓解RA寒证过程中发挥药效作用的主要活性成分[59-60]。
王涛等[61]将60例寒湿痹阻证患者随机分为4组各15例,分别给予乌头汤、川乌与麻黄、乌头汤去川乌麻黄、甲氨蝶呤片治疗,连续给药8周后计算比较DAS28评分,发现乌头汤组与川乌麻黄组的DAS28分值较乌头汤去川乌麻黄组与甲氨蝶呤片组显著降低(P<0.05),且乌头汤组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与IL-17水平与其他3组相比下降明显,均有统计学差异(P<0.05),说明乌头汤原方对寒湿痹阻型RA患者起到显著治疗作用,川乌、麻黄作为其君药与臣药也可独自发挥药力,但缺乏白芍、甘草、黄芪、蜂蜜的调和,疗效不及乌头汤原方。
乌头汤主要通过抑制血清中炎症介质的含量与炎症细胞因子的分泌,降低患处关节软骨中基质金属蛋白酶3(MMP-3)与蛋白水解酶的表达水平,从而缓解RA的炎症反应。早年1项针对乌头汤治疗佐剂性关节炎(AA)大鼠的药效学实验已经证明,乌头汤对AA大鼠辅助性T淋巴细胞(CD4)与抑制性T淋巴细胞(CD8)的比例起到调节作用,降低CD4/CD8比值,抑制细胞免疫作用,缓解炎症[62]。林也[63]对于乌头汤治疗寒湿痹阻型RA分子机制的体外实验研究中,同样证明乌头汤通过调节Th17/Treg的平衡来降低IL-1β、TNF-α等炎症因子的含量,达到良好的抗炎效果。Lin等[64]实验研究证明,乌头汤在体内体外均可抑制M1型巨噬细胞的极化过程,并促进巨噬细胞向M2型极化,从而抑制巨噬细胞分泌的TNF-α、IL-1β等促炎细胞因子、趋化因子和MMP-3的表达,缓解炎症反应。Liu等[65]证明作为乌头汤活性成分之一的木犀草素可通过减少促炎介质的产生并降低炎性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的方式起到抗炎作用。
4 讨论湿热痹阻型RA患者常被施用的四妙丸、黄连解毒汤、宣痹汤等中药有着清热凉血、缓解热证的功效,常见以薏苡仁、黄柏、苍术、忍冬藤、甘草等寒、温、平性药物入药,以清热为主、通络为重、兼顾脾胃,予以清热祛湿、通络活血的中药为其主要治疗方式;桂枝芍药知母汤、芍甘附子汤与乌头汤等则被证明主治寒湿痹阻型RA,此类方剂多以桂枝、川乌、附子、麻黄、细辛等热、温性中药入药,以温阳通络、解表散寒为主。在RA的辨证治疗方面,中医学“同病异治”理论被体现得淋漓尽致。见表 2。
诸多临床与实验室观察表明,以上方剂在其基于“同病异治”原则的适应证的治疗中可表现出优越的治疗效果,但多数实验仅观察了西药、中药方剂或其加减方对RA适应证型患者的治疗效果差异,较少有实验或临床观察证明特定中药方剂对不同RA证型患者的治疗效果存在显著不同。例如,在前文所述中林也[63]对于乌头汤的药效学实验中,同时可证明乌头汤相比于四妙丸在对风寒湿痹型RA患者的治疗上有着显著优势,其将40例雄性小鼠随机分为空白组、AA风寒湿痹组、四妙丸组、乌头汤组,后3组建立AA大鼠模型并连续给予风寒湿刺激,同时对四妙丸组与乌头汤组进行为期45 d灌胃处理,结果显示后3组小鼠发病率分别为100%、90%与34%,此种“以方测证”的方式在证明乌头汤对风寒湿痹症RA显著的预防及治疗作用的同时,也表现了“方-证对应”的必要性,只有在针对其适应证的治疗上,中药才会达到最佳治疗效果。
由前文中提到的多种中药方剂的组成与治疗机制研究分析得知,中药在治疗其适应证型上可起到显著的积极作用,且各方剂主治证型不同、主要活性物质不同、组成成分性味不同、影响通路不同,最终都能达到调节炎症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抑制软骨破坏、调节FLS的分化与凋亡的效果,见图 2。体现中药“多成分、多靶点、多通路”的治疗特点,这也是中药治疗复杂疾病的重要优势之一,在这一方面,不同中药中活性成分的相互影响与各自治疗效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中药治疗RA起到主要作用的活性成分主要包括以下几种,见表 3。作为药效物质,其通过影响不同免疫细胞、调节细胞因子、影响信号通路,起到缓解炎症反应与软骨破坏的重要作用。同时,由不同证型“同病异治”的治疗原则与常用药物中不难看出,湿热痹阻型与寒湿痹阻型RA的治疗手段在中医方面泾渭分明,热证施寒,寒证予热。由此可见,中药方剂辨证治疗RA可以被认为在药效物质缓解RA炎症反应、抑制破骨细胞分化等治疗效果的基础上,结合中药中化学成分的相互作用与药材的性味归经,分别达到清热或散寒,燥湿或助阳,补气或化瘀的辨证治疗效果。
5 小结与展望RA是一种慢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其致病机制复杂,证候多样,属于中医“痹症”范畴。中医“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在RA的治疗中有着独特优势,根据患者自身病况辨证治疗,达到西药所不能够的因证施治、精准治疗的效果。随着传统中医药的发展与中药方剂在临床观察、药效学、生物学研究上的深入,同时近年来网络药理学、蛋白组学、代谢组学与基因表达谱等现代技术更加普遍地应用于“同病异治”中不同证候患者的生理学特点与中药复方的治疗机制研究中,越来越明确,湿热痹阻型RA患者与风寒湿痹型RA患者不论是基因组、代谢组、生物信息学、病理生理学还是中医证候学上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23]。在西医的发展应用与进步下,RA中医证候的分型与判断更加明了准确,中药与证候表型“方-证对应”“同病异治”的治疗原则更为普及,药物治疗机制的复杂网络更加清晰,也在各自适应证的治疗上发挥出了更好的治疗效果。“同病异治”在如RA类复杂重大疾病中有着显著的治疗优势,结合西医发掘“同病异证”的实验室或临床指标特点,探索中药方剂对于各适应证候的作用机制与差异,中医药在复杂疾病的治疗上将起到更有效、更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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