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信息
- 王钰涵, 杨思齐, 祝昌昊, 等.
- WANG Yuhan, YANG Siqi, ZHU Changhao, et al.
- “疏利少阳三焦”治疗肾脏病学术思想传承与发展
-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academic thought of "smoothing Shaoyang Sanjiao" in treating kidney diseases
- 天津中医药, 2023, 40(6): 731-738
- Tianjin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2023, 40(6): 731-738
- http://dx.doi.org/10.11656/j.issn.1672-1519.202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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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23-01-16
“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为当代极具特色的学说之一,其发源于津沽大地,以柴彭年教授、黄文政教授为代表,通过融合少阳学说、三焦理论的临证优势,形成了独特的临床诊疗学术体系[1],进一步指导肾脏病的临床实践。现就“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诊治肾脏病的传承与发展阐述如下。
1 “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溯源“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不仅基于《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等理论基础,同时也继承了张镜人教授[2]、柴彭年教授[3]关于少阳学说、三焦理论的学术思想,充分认识到少阳三焦在中医发病学和治疗学的重要性,兹就“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的溯源,探讨如下。
1.1 少阳、三焦的命名与本质 1.1.1 少阳的含义及“少阳主枢”理论《素问·阴阴离合论》首次提出了少阳的概念及少阳主枢的含义:“厥阴之表,名曰少阳……是故三阳之离合也,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少阳乃厥阴阴气已尽,阳气始升之意,由阴转阳,厥阴之表称作少阳,是阴阳之枢纽。中医认为人与天地相应,三阴三阳的概念应于人身当“外合六经,内合脏腑”,自《黄帝内经》以来历代医家根据阴阳、五行、运气等理论丰富及发展少阳的内涵,融“嫩阳”“相火”“胆与三焦经腑”“气化”等概念为一体[4-5],奠定了“少阳主枢”的理论基础,对其认识可以从六经气化、脏腑气化等不同角度出发,但功能总归与胆、三焦及关联的经络皮部密切相关。对于“枢”的理解,张景岳云“枢则司升降而主乎中者也”(《类经·运气类》),谓调节升降出入之意。故“少阳主枢”理论内涵实则体现了少阳在沟通人体气、血、津液、相火等物质及调节气机升降出入平衡中的重要地位。
1.1.2 三焦的概念与“三焦气化”功能三焦是中医学藏象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孤府”“外府”之称,有六腑三焦、部位三焦之别。其中“三”为概括上、中、下三部而言,“焦”一则通“膲”,取中空之意,二则“焦,火所伤也”(《说文解字》),取温热之意[6]。对于三焦形态与功能的概述,巢元方总结地较为精辟,其云“三焦者,上焦、中焦、下焦是也……谓此三气,焦干水谷,分别清浊,故名三焦。三焦为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也”(《诸病源候论·三焦病候》),可见三焦实为人体气化的场所,“三焦通,则内外左右上下皆通”(《中藏经》),发挥“温煦”“腐熟”“决渎”的作用,又称“三焦气化”。由此可见,三焦既囊括各脏腑,又分布于脏腑、分肉之间,起到了沟通各个脏腑之间精微物质的转输与调节脏腑功能的作用。
1.2 少阳、三焦与肾的相关性《黄帝内经》与《难经》详细记载了少阳、三焦与肾的联系“三焦者,足少阳少阴之所将”“少阳属肾”“肾合三焦膀胱”“三焦者,原气之别使”[7]。张志聪将这种联系归纳为“三焦乃少阳之相火,生于肾阴,从下而上通会于周身之腠理,脏腑之膜原,总属一气耳”。由此少阳、三焦与肾的关系自明:少阳初生之象,生于肾阴之中,内寄相火,从阴至阳,为阴阳之枢纽,主升发,重调畅,谓少阳主枢,则一身之气随相火始动,肝胆疏泄,助脾升清、助胃和降、助肺宣降;三焦相火之官,为原气之别使,和调内外,行上中下,为水谷之道路,行气血,重通利,谓三焦气化,气行则相火布散、水道通畅。
此外,《黄帝内经》尚有“少阴为枢”之论,少阴心肾,主水火既济,沟通阴阳。少阴、少阳为枢的作用无法截然分开,肾的生理功能以“少阴枢”为体,而以“少阳枢”为用,共同协调阴阳、气血、水火的升降出入。
2 “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的传承与发展黄文政教授长期从事中医药防治慢性肾脏病的临床与基础研究,以《黄帝内经》《难经》“少阳三焦”理论为基础,重视少阳三焦与肾之间的相关性,将“少阳三焦”的概念引入慢性肾脏病的防治中,认为慢性肾脏病正虚邪恋、胶结不解,病机关键在于“少阳三焦枢机不利”,故提出“肾脏有病,当疏利少阳、斡旋三焦”的观点,临证以小柴胡汤、柴苓汤进行临床实践探索,逐步形成了“疏利少阳三焦”的学术思想,确立了“疏利少阳法”并创制以肾康宁为代表方的系列方剂。在该学术思想的传承与发展中,结合长期的临床实践,王耀光教授认为“疏利少阳法”的指导思想可与吴鞠通《温病条辨》的“辨证三焦”相结合,从辨证体系的思维角度来认识少阳与三焦[8],将少阳与三焦从功能概念拓展至辨证概念,即三焦反应病变的趋势,代表着疾病过程中的传变规律及严重程度,这是寒温统一、不同辨证体系交叉融合的体现,籍以拓展少阳三焦的含义,丰富“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
2.1 “疏利少阳三焦”——奠定中医辨治慢性肾脏病的理论基础黄文政教授认为三焦是一个协调脏腑经络功能和信息传导的庞大、复杂的网络系统[6],其以三焦为核心,以肾为基础,分为气、水、火三大系统,涵盖了心肺、脾胃、肝肾的气化[9],黄教授将这种整体疏导调节作用称为“少阳三焦网络调节机能”。由此可见,“疏利少阳三焦”在慢性肾脏病辨治中的重要性,其本质就是强调了三焦的协调作用:肾脏有病不独治肾,而是通过调节三焦气化以恢复肾脏功能。
在慢性肾脏病中,“少阳三焦枢机不利”为病机关键,一方面相火失于敷布,脏腑功能衰退,以脾肾气血阴阳亏损,精微不固为主;一方面气机失调,三焦壅塞,以湿热、风湿、热毒、瘀血等邪气胶结为特点。据此,黄教授确立“疏利少阳法”治疗慢性肾脏病,旨在畅气机、利三焦,融益气养阴、清热利湿、活血化瘀、解毒通络诸法,以期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黄文政教授仿《伤寒杂病论》小柴胡汤和解少阳之意,取其柴胡、黄芩,加之生黄芪、丹参,4味药共同组成肾康宁(肾炎3号方)的基本方。其中,柴胡、黄芩相配以清透少阳枢机,黄芪、丹参相配以并调气血,组方严谨,共奏疏利少阳三焦,达表和里,调和气血之功。在其相关临床观察及实验研究中表明肾康宁治疗256例慢性肾炎临床的总有效率为87.86%,该方可明显减少蛋白尿、血尿,在调节免疫,改善肾功能等方面发挥了良好的作用[10];实验研究证明,肾康宁可以抑制系膜细胞增殖,减少肾小球炎症细胞的浸润,延缓肾小球硬化的进展[10-12]。
2.2 “疏利少阳法”——开展中医辨治慢性肾脏病的理论与实验探索“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及“疏利少阳法”一脉相承、延绵不断,经过不断地总结提高,黄文政教授及历届学术传承人进行了一系列临床研究及动物实验研究,以肾康宁为基础方,根据辨证加减化裁而成的肾疏宁、肾络宁等均体现了“疏利少阳法”的指导思想[6],在不同病理类型及不同病程的慢性肾脏病中疗效可观。1)肾疏宁:柴胡、黄芩、生黄芪、丹参、山茱萸、萹蓄、白花蛇舌草、鬼箭羽、益母草等。肾疏宁作为慢性肾脏病的一级核心处方,其寓“和”“补”“消”“清”四法[13],在防治系膜增生性肾炎[14-15]、改善肾小管间质损伤[16-17]、延缓肾小球硬化[18]等临床与实验研究中取得了良好疗效。2)肾络宁:黄芪、柴胡、黄芩、女贞子、白花蛇舌草、山楂、萹蓄、地锦草等,是结合了中医对IgA肾病的认识和临床经验而组成的中药复方,可以明显减少蛋白尿、血尿[19],减轻肾小球炎症反应[20],以益气养阴、清热利湿、活血化瘀立法,立法全面,疗效确切。此外,在学术思想的继承与发展中,以“疏利少阳法”为核心,历届学术传承人,重视扶正与祛邪并进,肯定了“肾”的主导地位[21],又强调了风邪、湿热、瘀血的致病因素[22],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更重视了黄芪、附子、藤类药及虫类药[23-25]的应用。
2.3 “疏利三焦法”——结合三焦辨证对慢性肾脏病的再认识慢性肾脏病病位始终在肾,隶属于下焦,但仍存在着“始上焦,终下焦”的传变规律,因其发病多由上焦而起或反复,渐损及中、下焦,而疾病终末期虽以下焦病变为主,浊邪上泛,又常累及中、上焦。无论是按三焦所属脏腑而言,或者根据症状表现而划分的上、中、下的不同,慢性肾脏病中三焦证治密不可分。故在其病机演变过程中,结合2012年改善全球肾脏病预后组织(KDIGO)指南的慢性肾脏病分期,将其分为3个阶段:1、2期为第一阶段,参考上焦辨治;3、4期作为第二阶段,参考中焦辨治;5期为第三阶段,参考下焦辨治。据此,在“疏利少阳法”的基础上,结合“三焦辨证”提出“疏利三焦法”,强调在慢性肾脏病的治疗中,重视三焦病变的传变规律,调节三焦气化的同时是更注重恢复肾脏功能,融“疏利三焦”于宣通肺卫、温补脾肾,化气行水、和中解毒、破瘀逐水、通腑泄浊之中,针对慢性肾脏病病程长,并发症多,呈现虚实夹杂、寒热并见的证候,契合肾脏病病机特点。
3 “疏利三焦法”临证运用发挥王耀光教授在继承黄文政教授“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的基础上,总结“疏利三焦法”辨治肾脏病,要点有三:其一,重视三焦在辨证层面上的概念,以三焦传变规律为理论基础,各类肾脏病普遍存在“始上焦,终下焦”的病机演变过程,然而临证有“知病所生”和“知病所主”的不同,故而强调肾脏病重在治肾,其“祛扰动肾关之邪”“平衡肾中之阴阳”“调和肾中气血畅达”皆为治肾之法。其二,三焦虽可传变,却易相兼为患,出现上中焦同病、中下焦共病、甚或三焦弥漫之证。据“三焦相互为病”的病变特点,临证时应遵“三焦兼顾,侧重不同”的原则。故而“疏利三焦法”的提出,意在“以肾为主,兼顾三焦”,提倡精准辨证、判断病势、既病防变从而截断病程。其三,提出“针药同治,并调三焦”的观点,特设“疏利三焦针法”辨治癃闭。现就“疏利三焦法”辨治各类肾脏病,探讨如下。
3.1 “疏利三焦法”辨治慢性肾脏病——利三焦以复肾脏功能慢性肾脏病根据不同病因有原发性、继发性之差异。拟探讨的慢性肾脏病主要由原发性肾脏病所致,然而中医强调辨病与辨证相结合,故后文继发性肾脏病的辨治中亦有参考本节的情况。
3.1.1 宣上焦以祛风散邪慢性肾脏病1期、2期,症状以水肿、尿浊、血尿为主,以脾肾气虚兼风寒、风热、湿热多见。颜德馨教授[26]曾谓:“水无风则平静而澈,遇风则波起浊泛。”《诸病源候论·血病诸候》又云:“风邪入于少阴则尿血。”风邪外袭、内客于肾,封藏失职则见尿浊,伤及肾络则见血尿,肾失开阖则见水肿,故治疗时可参考上焦辨证,从肺论治。其理论内涵有二:一方面足少阴肾经“入肺中,循喉咙,夹舌本”,肺肾两脏以经脉相连,经气相通,基于“肺主治节”的生理功能,通过调畅肺的气机可以间接改善肾脏功能,提出肾脏病治肺三法[27-28]:宣肺补肾、敛肺补肾、泻肺补肾。一方面则基于“少阳属肾,肾上连肺,故将两脏”理论,肺肾除经脉相连亦以三焦为通路,少阳相火通过三焦运行最终经上焦肺气宣发向体表输布,所谓少阳气化“发于三焦以行腠理”。故配伍风药,取其宣散、化湿、升阳、行气之功效疏通腠理,畅达三焦,达到散风、透热、除湿、利水的目的。临证以生黄芪、炒白术、防风、防己、蝉蜕、僵蚕为主药,为玉屏风散、防己黄芪汤、升降散合方之意。黄芪为君药,贯穿3个阶段的论治中,《汤液本草》记载黄芪“治气虚盗汗并自汗,是皮表之药……柔脾胃,是中州之药也……治伤寒、尺脉不至,又补肾脏元气,是里药”,充分说明了黄芪为“上、中、下、内、外、三焦之药”。若水肿明显,宜散风宣肺,通调水道,合用麻黄加术汤、越婢加术汤、五苓散等;若见血尿,合用小蓟饮子、八正散;若兼外感症状,如咽痛、咳嗽者,合用银翘散、桔梗汤等轻扬辛散之品透邪外出;若尿浊为主者,可加收敛补益之品,参考中焦辨证。
3.1.2 畅中焦以升清降浊慢性肾脏病3期、4期处于为正虚邪实阶段,以气阴两虚,邪浊内蕴为主,症见倦怠乏力,食少纳呆,或周身水肿,或兼见呕恶,或兼见小便不利,大便不通等。《脾胃论》云:“脾胃气虚,则下流于肾”,“脾胃既为阴火所乘,谷气闭塞而下流,即清气不升,九窍为之不利。”脾胃气虚,谷气下流,变为湿浊,扰动肾关,九窍不通,浊邪上逆,故治疗时可参考中焦辨证,从脾论治。通过调理脾胃枢机,发挥“中气者,和济水火之机,升降金木之轴”的作用来恢复肾脏功能,提出肾脏病治脾四法[29]:健脾气、振脾阳、补脾阴、除脾湿。故治疗应扶正祛邪,虚实兼顾,治宜益气健脾,升清降浊。然而在调理脾胃枢机的过程中,需要注重“少阳枢”与“脾胃枢”之间的关系,“足少阳胆与手少阳三焦合为一经,其气化……寄于胆中以化水谷”(《重订通俗伤寒论·和解剂》),指出了少阳枢对脾胃枢的统领作用,少阳疏泄,畅达气机,才能为脾胃纳运水谷的功能创造先决条件。拟黄芪、白术合茵陈失笑散化裁,其中以黄芪、白术健运脾胃为本,辅以茵陈、大黄(炭)、蒲黄(炭)、五灵脂。其中茵陈清解少阳郁热,《名医别录》云茵陈:“凡欲提出少阳之邪,而其人身弱阴虚不任柴胡之升散者,可用茵陈代替柴胡。”佐以大黄通利肠腑,蒲黄及五灵脂合用活血化瘀,均有推陈致新之功。
临证时,根据辨证加减用药:益脾胃气阴者,合用山药、党参、芡实、白扁豆、麦冬、玉竹、黄精等;振脾阳者,用莲须、益智仁、附子、干姜、肉桂、草果仁等;除脾湿者,用茯苓、佩兰、泽兰、萆薢、藿香、苍术、薏苡仁等。在中焦辨治过程中,尤为要明确脾胃对本病病势的消长至关重要,慢性肾脏病患者全程均可出现较为明显的消化道症状,《素问·调经论》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中焦脾胃是上焦与下焦联系的纽带,是慢性肾脏病病势进退的关键环节。
3.1.3 利下焦以分消走泄慢性肾脏病5期,脾肾亏损,以脾肾阳虚、阴阳两虚夹痰饮、湿热、瘀血等浊毒阻滞更为突出,溺毒入血,可血毒攻心,甚或血毒上脑,常见“头痛而晕,视力蒙眬,耳鸣耳聋,恶心呕吐,呼气带有溺臭,间或猝发癫痫状,甚或神昏痉厥不省人事”等症(《重订广温热论·开透法》)。邹润安云:“肾固藏精泄浊之总汇也。”肾以藏精为本,以泻浊为用,藏精与泻浊的动态平衡才能保持人体新陈代谢的有序进行。若肾气衰败,浊邪不降,则弥漫三焦,故治疗时可参考下焦辨证,从肾论治。通过补肾、泻肾二法[3],疏利三焦浊毒,以恢复肾脏功能[21],协调一身脏腑之阴阳,促进各脏腑气化。临证时,在中焦辨治的基础上,仍以黄芪、白术合茵陈失笑散为基础方,补肾注重温阳化气,仿肾气丸“少火生气”之意,少佐肉桂、附子、仙灵脾、巴戟天等;泻肾则重视攻逐水饮、通腑泻浊、消癥散结诸法,均是针对肾之实证而采取的分消走泄之法,攻逐水饮者,合葶苈大枣泻肺汤、己椒苈黄丸、疏凿饮子、十枣汤;通腑泄浊则选用大黄附子汤、承气类、枳术丸;消癥散结法则取大黄虫丸、抵挡汤(丸)、鳖甲煎丸等“虫蚁搜剔”之意,对“久病及肾”“久病入络”之“肾络微型癥瘕”的形成,切中病机。常用虫类对药:蝉蜕-僵蚕、地龙-土鳖虫、全蝎-水蛭。
病邪伏于肾络,势必干扰“少阴主枢”的生理功能,故病势深入下焦,尤为强调给邪气以出路。“少阴枢”与“少阳枢”关系密切,通利少阴伏邪除上述泻肾诸法外,亦需从少阳气分透解,少阳阳气的通达同样需要疏通少阴阴分之壅塞,少阴、少阳枢机一气相通,其用茵陈、枳壳等,皆以枢转少阳气分之意。此外,在下焦辨治的过程中,补肾法与泻肾法之间的平衡,以及泻肾法中分消上下之不同,实则均隶属于“和法”范畴。
3.2 “疏利三焦法”辨治糖尿病肾脏病——调和肾中阴阳糖尿病肾脏病隶属于中医“消渴肾病”[30]范畴,为消渴病继发“尿浊”“水肿”“虚劳”“关格”等,与古人所谓“肾消”关系密切。《临证指南医案·三消》指出,肾消者常见“渴饮频饥,溲溺浑浊”的临床表现,其病因病机与“阴精内耗,阳气上燔”相关。本病主要病变脏腑在肾,以肾中阴阳失和为本,水火不济而致心肺郁热,火不暖土而致水湿泛滥,久而蕴热。其初起以燥热为主,上焦心肺郁热伊始,耗上气阴;渐损及中焦脾胃肠腑,形成以气阴两虚为主,水湿、瘀血、浊毒互结的状态;进一步损伤下焦肾元,直至呈现肾阳衰败、甚或阴阳两虚而浊毒内留、弥漫三焦的证候。故临证当从燥热伤津论治,宜润燥养阴,甘缓和阳,以调和阴阳为本,以疏利三焦为要,交通水火,兼顾虚实,将本病分为早、中、晚期[31]。早期病变在中上焦者,常见“三多一少”的消渴表现,治宜“清阳明之热,以滋少阴”,方用白虎汤、玉女煎、百合知母汤、沙参麦冬汤合二至丸加减。中期病变以中焦为主,多为“脾瘅”病久所致,水谷入胃,由脾肾阳气运化、腐熟,若过食肥甘厚味,谷气下流,变为湿浊,损脾败肾,多见下肢水肿、尿液浑浊。故治疗上,重在健脾补肾,通利水谷,常用参苓白术散、防己黄芪汤、补中益气汤合承气汤类方、五苓散类方治疗。晚期病在下焦,肾气衰败,实则浊毒、瘀血、水湿互结,治宜阴阳双补、疏利三焦,以参芪地黄汤为主方,合用升降散、桃核承气汤等,可参考慢性肾脏病5期论治。
3.3 “疏利三焦法”辨治乙型肝炎病毒相关性肾炎——畅达肝肾气血乙型肝炎病毒相关性肾炎(简称乙肝肾)是继发性肾小球疾病的常见病因,临床诊疗主要包括抗病毒治疗、慢性肾脏病相关治疗[32]。王耀光教授团队在研究中医药治疗乙肝肾与防治肾纤维化上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在“少阳主枢”“三焦气化”理论的指导下,临床观察证实了黄文政教授肾疏宁方可起到明显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保护肝肾功能、减少蛋白尿的作用[33];细胞实验表明肾疏宁方可减轻HBV诱导的上皮细胞转分化、减弱其细胞迁徙能力,从而延缓纤维化进程[34-36]。乙肝肾以感受湿热疫毒为特点,“湿乃重浊之邪,热为熏蒸之气”,故初起湿热熏蒸,易伤脾胃,发病以脾胃为中心,进而弥漫三焦;其病位在肝、肾,“热更不减,抟血为瘀”,湿热疫毒易伤肝肾络脉而致瘀血阻滞。故临床以发热、口苦、恶心呕吐、周身乏力,甚或身目发黄、小便黄赤、脘腹胀满、全身浮肿或上下肢水肿等为表现。根据辨病辨证相结合,提出乙肝肾的4期分型辨证法[37-38],早期湿热疫毒,弥漫三焦,易损肝肾;中期疾病缠绵,正气亏虚;稳定期以脾肾气(阳)虚为主;晚期病情危重,肝肾阴虚及脾肾阳虚并见,该分型呈现了乙肝肾湿热、瘀毒、虚的病理演变特点。临证时以茵陈蒿汤为主方,诚如《温疫论·发黄》记载:“疫邪传里,遗热下焦,小便不利,邪无输泄,经气郁滞,其传为疸,身目如金者,宜茵陈汤。”方中茵陈“禀少阳初生之气,是以善清肝胆之热,兼理肝胆之郁,热消郁开”(《医学衷中参西录·茵陈解》)。故早期选方茵陈蒿汤合大黄虫丸加减;中期及稳定期合用肾疏宁、巩堤丸补脾益肾;晚期则参考慢性肾脏病5期论治。
3.4 “疏利三焦针法”辨治排尿困难——通利三焦水道王耀光教授在继承黄文政教授“疏利少阳三焦”的学术思想基础上,结合彭静山教授的眼针疗法,总结提出“疏利三焦针法”针对各类排尿困难。排尿困难隶属于中医癃闭病。《灵枢·本输》云:“三焦者……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癃闭病病位在膀胱,三焦气化不利,水液代谢障碍是癃闭的关键病机[39],其中水液代谢障碍与肺脾肾三脏密切相关。“疏利三焦针法”取穴主要包括两部分:其一、根据彭静山教授病位取穴的原则,眼针选取肺区、膀胱区、中焦区、下焦区、肝区、肾区以疏利三焦气机、水道;其二、体针取穴亦兼顾三焦,多为十四经特定穴,如原穴、五输穴、交会穴、八脉交会穴。《灵枢·九针十二原》:“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故取肝经原穴太冲、肾经原穴太溪以补益肝肾;任脉乃阴脉之海,总汇诸阴,故取三阴交、关元、列缺,通调任脉。五穴共调肝、脾、肾经气,奏培补元气,化气行水之功;配阴陵泉、水分,“去水肿之脐盈”(《百症赋》);配百会治在督脉,盖“督脉为病……癃痔遗溺嗌干”,故以百会开窍启闭,为提壶揭盖法;《灵枢·四时气》又云:“小腹痛肿,不得小便,邪在三焦约……肿上及胃脘,取三里。”中焦脾胃作为气机升降之枢纽,以足三里和脾健胃,升降气机,气行水行。行针时,足三里、太溪施补法,双侧直刺,余穴平补平泻。
经临床实践,“疏利三焦针法”结合中药治疗癃闭病,疗效可观[40]。临证时,从三焦辨证角度,结合现代解剖学,将癃闭分为上癃、中癃、下癃进行辨治[41],采取针药并用的治疗方法,王教授认为“疏利三焦针法”可直达病所,配中药调节则稳定而持久,针药并用可兼具两者的优点。
4 典型病案患者女性,58岁,2021年4月17日初诊:患者半年前体检发现血肌酐升高,肾功能:尿素氮9.11 mmol/L,肌酐121 μmol/L,尿酸281 μmol/L,胱抑素1.34 mg/L,未予重视。2 d前复查血肌酐111 μmol/L,尿常规:尿蛋白(+),尿潜血(+)。既往体健,否认高血压病、糖尿病等慢性病史。刻下症见:乏力,大便不畅,舌暗红苔白腻,脉沉滑。西医诊断:慢性肾脏病3期;中医诊断:肾衰病,脾肾亏虚,浊毒内蕴证。
治疗以健脾补肾,通腑泄浊为主,参考慢性肾脏病中下焦辨证,予黄芪、白术合茵陈失笑散化裁:生黄芪30 g,土茯苓30 g,地肤子10 g,茵陈10 g,五灵脂10 g,泽兰10 g,杜仲10 g,大黄炭20 g,蒲公英10 g,煅牡蛎20 g,槐花30 g,枳壳20 g,熟大黄10 g,火麻仁30 g,郁李仁20 g,佛手10 g,玫瑰花10 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
2诊(2021年5月1日):患者诉服药后大便仍干结不畅,舌暗红苔白腻,脉沉滑。复查肾功能:血肌酐100.8 μmol/L,尿酸367.3 μmol/L,尿素氮11.64 mmol/L。方药:增生黄芪至50 g,泽兰至20 g,去杜仲、煅牡蛎、玫瑰花,加当归20 g,焦槟榔20 g。28剂,水煎服,每日1剂。
3诊(2021年6月5日):患者诉大便较前通畅,每1~2日1行,便质软,仍有周身乏力,舌暗红苔白腻,脉沉。复查肾功能:血肌酐82.4 μmol/L,尿酸324 μmol/L,尿素氮9.29 mmol/L。方药:生黄芪60 g,炒白术20 g,煅牡蛎20 g,土茯苓30 g,茵陈10 g,五灵脂10 g,蒲黄炭10 g,大黄炭20 g,丹参10 g,泽兰10 g,茜草20 g,杜仲10 g,蒲公英10 g,槐花30 g,枳壳20 g,川芎20 g。14剂,水煎服,每日1剂。
患者定期复诊,至2021年9月就诊时患者诉乏力不甚,大便每1~2日1行,复查肾功能:血肌酐82.6 μmol/L,尿酸397.9 μmol/L,尿素氮8.08 mmol/L,继予黄芪、白术合茵陈失笑散化裁。
按语:此病案慢性肾脏病3期,以周身乏力、大便不畅之证,白腻之苔,沉滑之脉,病机当为脾肾亏虚,气血乏源;浊毒内蕴,阻遏三焦,升降失调。张景岳在《类经·标本类》中云:“二便不通,乃危急之候,虽为标病,必先治之。”《血证论·便血》亦云:“至病已在肠……必先治肠以去其标,后治各脏以清其源。”故治疗着眼点在于大便不畅,然而患者年老体虚,不宜用药峻猛,且“大肠之血燥者,不在硝黄”,故以温补脾肾,养血润燥、通腑泄浊之法,方以黄芪、白术合茵陈失笑散化裁。方中黄芪补脾肾之气、白术利脾肾之湿,芪术相配温补脾肾以助气化之源;茵陈、枳壳枢转少阳,调畅气机;佐以当归养血以滋大肠、仁类滑利以润大肠,熟大黄以荡涤之功以通利肠腑。脾肾同治,并调气血,所加诸药治在中焦、下焦,及时截断病势,疗效可观。
5 小结“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经临床实践的不断补充和完善,已经相对成熟,近年来在“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的指导下进行了积极探索,在其基础上结合三焦辨证提出的“疏利三焦法”用以治疗各类肾脏病,同时吸取彭静山教授眼针疗法提出的“疏利三焦针法”针对排尿困难均取得了很好的临床疗效。“疏利少阳三焦”学术思想体系的挖掘、研究、传承是继承名老中医学术思想的重要步骤,不仅用于指导中医药治疗肾脏病,亦可拓展发挥至各科杂病领域,以期为中医药治疗内科疾病的传承和发展寻找新的思路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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